當一個人手中有了權利,在社會上有了地位,當一個人可以為非作歹而又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的時候;當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胡作非為的時候,誰還願意小心翼翼、恪守法規的行事呢?
想到這裏容之奇又說:“象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沒有門路、沒有關係、沒有捷徑,隻能通過高考來求得一席之地,陳子堅胡恩柱之流卻連這最後一條路也要給堵死,玩弄手腕,瞞天過海,將一個社會的誠實守信踐踏在塵埃中,那麼以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還有何出路?社會的誠信又如何來維護?政府的公信力又將如何維護?”
蘇玉聽了笑道:“之奇,現在社會,恐怕隻有你還講什麼誠信了。現在人講的是本事,你能把企業做大了是本事,能從社會的底層爬上去處在金字塔的頂端也是本事,沒聽說過你隻要講誠信就是本事,你再講誠信卻一文不值,拉個要飯棍沿街乞討,隻會讓人笑掉大牙,而沒有人說你有本事。”
容之奇聽了頹然道:“你說的話倒也有理。”
蘇玉說:“可是陳若蘭能到哪兒去呢?”
陳若蘭現在仍然和高原在湖邊。湖邊的小超市都關門了,高原走了好遠,買了一包煙回來,卻不見了陳若蘭。
高原嚇了一跳,這麼晚了,她莫不是給歹徒劫走了?
“若蘭!若蘭!”高原一邊喊一邊找,卻在一棵大樹下的躺椅上見到陳若蘭。她的麵前多了一紮啤酒,還有兩三個空的易拉罐。
“你怎麼又喝了起來?”高原走過去想奪下她手裏的易拉罐,陳若蘭胳膊肘一抬,將他撅到了一邊,“你讓我喝!”她舉起罐子,又咕嘟咕嘟喝了半聽。
“你還動真格的了?”高原說:“意思意思就行了唄!真要把自已喝得進醫院才罷休?”
“進醫院?”陳若蘭似是想到了什麼,問:“喝酒能不能喝死人?得喝多少才能喝死?”
高原說:“怎麼?你想死?想死你光喝啤酒可死不了,我去給你拿一瓶56度的二鍋頭,不過這樣也不行,還是太慢,而且萬一有人發現還是死不了。這樣吧,我再去給你買一瓶農藥,什麼甲胺膦啦,氧化樂果啊,都可以。你喝一瓶氧化樂果再喝半斤白酒,保證你能達成心願。”
陳若蘭白了他一眼說:“我喝一瓶氧化樂果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喝半斤白酒。”
高原說:“你不知道,有酒輸送毒發得快,省得你一時半會死不了,被發現送醫院搶救那才糟糕呢,又是洗胃又是洗腸還要灌肥皂水,那個折騰勁,保管讓你生不如死。萬一搶救回來了,卻變成了植物人,那還不如死了幹淨。”
高原的這些知識也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說得若蘭心驚肉跳:“很痛苦嗎?”她問。
“當然痛苦了。”高原說:“好了,趕快回家了。”
“可是我真的沒臉去麵對……麵對……”陳若蘭想到若希,想到馮局,她真是沒有臉麵回家麵對這些人。
高原見天色已晚,就說:“這事你也是被蒙在鼓裏的,別想了,天大的事也不過是一時的新聞,過一段時間大家就淡忘了。我先送你回家吧。至於上班的事,明天再說,就算你要辭職,也得等到明天不是嗎?”
陳若蘭還是斷然拒絕道:“不,我不回家,我不,我就在這兒呆著。你要回家你先走。”
高原沒有辦法了,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蘇玉的電話。
原來蘇玉和容之奇上樓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高原,她對容之奇說:“陳若蘭現在能在哪兒?你說他是不是和高原在一起呢?”
容之奇臉一下子拉長了:“你想給高原打電話就給他打,別找什麼借口。”
蘇玉說:“小氣鬼,又吃醋了。我是在想,陳若蘭是不是跟高原在一起呢,有棗無棗打一杆。”
蘇玉一邊說一邊開了門。沒想到等他們一進屋,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容之奇就把她按在門上,一改往日溫和的樣子,特別霸道的吻住她。
剛才在電影院兩個人都是淺嚐輒止,似乎能喝半斤酒的人隻喝了一兩,心裏總是意猶未盡,現在已經回到家裏,兩個人再無顧忌。
容之奇霸道地將她按在門上,蘇玉也心甘情願溫順的像一隻小綿羊。容之奇得到她的縱容,行為更加癲狂,他的牙齒碰得蘇玉生疼,讓她忍不住想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