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像盧曉星。”
翰元沒有回應樹傑的話,因為雖然這個人是盧曉星的可能性很大,但不夠嚴謹。
片刻之後,樹傑轉而問道:“警察那邊怎麼說?”他真希望警方可以立即逮捕盧曉星,他一定要讓這喪心病狂的瘋婆子永不見天日,最好直接告別天日。
翰元歎了口氣,“這才是最麻煩的。那段路比較偏,不在天眼範圍。就算從周圍的攝像頭排查,也是大海撈針,因為那一帶還有自建房,也屬於盲區。”
“盲區。”樹傑望著浩渺的夜空,喃喃自語。這段時間,太多充滿惡意的人事躲在他的視覺盲區。這種危機四伏的氛圍讓他很不爽。他希望盧曉星可以盡快消失,到時那些變態短信也會隨著她的消失而終止。
在這個世界上,隱蔽的地方有很多。而很多人性的掙紮和痛苦也喜歡在這樣的地方上演。
次日,盧曉星所待的地方又掉了一個檔次。高高的天窗有殘缺的玻璃,寂靜的空間充斥著陰晦的黴味。偶爾還有雨後殘留的滴水聲,一點一點,加大水漬,也耗盡人的時光。
盧曉星在如此破落的地方醒來,眼前的人卻讓她眼前一亮。
“曉星。”樹傑再一次麵對她,卻是伊人黃昏,形容枯槁。
他記得以前的她總是容光煥發,舉止得體。他突然發現她額前的碎發如此多,沒有啫喱水的掩飾,原本就隨意的馬尾頭更加淩亂無序。
顴骨突兀,沒有一點女性的柔美。難得一見的眼袋和黑眼圈更是為她加齡。這樣的她,看起來已過四十。
他知道這不僅因為她被帶走時沒有任何準備,還因為她吸食過量海洛因,原本神采奕奕的她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
樹傑的出現讓盧曉星暫時忘卻了環境的危險。她慣性點頭,“秦總。”
樹傑嗤笑一聲。她的回應還真是客氣,居然沒有絲毫的驚恐。
須臾,盧曉星才開始害怕。她感覺自己的毒癮快上來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癲狂狼狽的一幕。她曾見過鄭寶東的損友們毒癮發作的醜態,口吐白沫,兩眼無神,四肢抽搐……比她在影視劇裏見過的羊角風還要恐怖。可是,那時的她已經毒癮深種,對自己的墮落也是無可奈何。
“秦總,我們這是在哪裏?秦總,快放開我。秦總……”
麵對盧曉星源源不絕的“秦總”,樹傑實在不想再聽,故而打斷她的話,“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可以老實回答我。”
“對不起,秦總,我……”盧曉星說著,渾身開始顫抖,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控製力正被毒癮剝奪。原本坐在牆角的她迅速倒在地上,還不斷用鞋底刮蹭牆根。
盧曉星揚起的塵土讓樹傑忍不住捂住口鼻,甚為嫌棄地倒退三步。還好她手腳上的銬子夠牢固,不然她大有掙脫的氣勢。
一陣癲狂過後,盧曉星蜷縮在牆角,原本蓬亂的碎發也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她用細如蚊吟的聲音說:“秦總,我好疼,我的包裏有藥,求你快幫我拿過來。”她現在已然顧不上什麼形象,她隻想快點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