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朝辭輕哼一聲,攬在慕雲庭腰間中手卻示意性地鬆了手,自己還從來都沒有發現慕雲庭竟然有這樣的油嘴滑舌。
“如果為夫可以的話,現在很想抱著娘子。”清雅如泠佩般的聲音傳來。
染朝辭微微一頓,偏了偏眸,卻是看見慕雲庭正低垂著眸子,微微掃過一眼,如春風,如皎月。
沒有悲涼歎寂,隻有因為一個丈夫不能去以自己最簡單的方式,去疼愛給自己心愛的人的一種遺憾。
“三皇子殿下,現在可不是你儂我儂,恩愛多情的時候。”
染朝辭輕哼一聲,偏轉過眸,攬在慕雲庭腰間的手卻是緊了緊,掃了掃周圍,沒有發現有人跟來的氣息,便攬著慕雲庭印入之前自己來的樹林中,這裏比較黑暗,也好隱藏自己的身影。
而在染朝辭扶著慕雲庭的身影一點點進入黑暗中時,卻是沒有發現,地上原本橫七豎八地躺著的黑衣人中,一個人倏而睜開了眼,看著染朝辭的背影是入骨的恨。
手顫顫抖抖地摸索進入胸口的衣衫中,卻是摸出了一個小長筒形的東西,打開後便是一陣的紫煙,越散越高。
既然我要死了,你也別想活!
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頭一歪,便徹底斷了呼吸。
……………
“小姐!你們原來在這!”
剛沒有走多麼遠,染朝辭便遇見了幻櫻與默兩人,幻櫻看見染朝辭便趕緊上前,四處查看著染朝辭有沒有什麼傷,眼中是無比的焦急。
自己聽見三皇子那什麼侍衛的話,心中還不算特別著急,可是後來看見小姐發的信號才知道小姐愈險的,幸好小姐沒有事,如果有事的話,自己這條命幾百次都不夠賠的。
“殿下。”身邊是默焦急的聲音。
“多謝三皇子妃相救。”默看見染朝辭與慕雲庭身上一身的水,即便不清楚過程,卻是也能看出兩人遭遇了什麼。
染朝辭點了點頭,便將自己攬住的慕雲庭交在默的手中,“河水很冰,替他輸些內力。”
幻櫻替染朝辭裹上自己大麾的時候,卻是目光不滿地瞪了慕雲庭一眼,如果不是這什麼三皇子殿下亂跑的話,小姐至於遇險嗎?!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染朝辭微微調理了一下內息,目光沉然。
那群黑衣人雖然剛才走遠了,但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還會再來。
所謂渾水摸魚,現在回營地,即便那群黑衣人還是追了過來,總還是能夠分散目標的,對於保命這種事,如果能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染朝辭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幻櫻等人的目光亦是沉了沉,便隨著染朝辭的腳步向著營地走去。
“哢。”一聲冬天幹木被一腳踩碎的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幾人沉靜地行進的步伐中顯得尤為地響亮。
染朝辭的腳步一停,將默手中的慕雲庭扶過,默與幻櫻暴起。
幻櫻手中的雙刃向著一個方向掠去,而默的手中則是多了一把藏在袖中的軟劍,注入內力則是堅硬無比,在月色下泛著冰冷的光芒,在一個地方劃過,帶出一道如嗜血的血珠。
五六個黑衣人便從黑暗中如沒有靈魂一般掉落下來。
“不錯,不錯。”
那之前為首的黑衣人從黑暗中隱了出來,冰冷的目光劃過染朝辭等人,卻也不知道是在說染朝辭之前的行為不錯,還是默與幻櫻的武功不錯。
“刷。”幻櫻秀美的圓眼中是閃動著的屬於殺手的冰冷與對血腥味的興奮,握著雙刃,話也不說便朝著那黑衣人襲去。
“你主子剛才可是一直在與我說話,你的性子倒是急地很。”那黑衣人閃過幻櫻的雙刃,冷冷地笑了一聲道。
“殺手的任務就是殺人,你願意說話,何不去做一個說書的?”
幻櫻避開那黑衣人反擊的一掌,全身的經脈被震了一震,卻是一劍劃過了周圍兩個黑衣人的喉嚨,語氣雖然譏諷,但表情卻微沉起來。
這人的內力極為高深,幾乎可以與驚月殿的左護法南宮笙相比……
“小姐,快走!”
幻櫻握緊了雙刃,掃過了那為首的黑衣人身後,現在幾乎百個的黑衣人,冷冷地喝了一聲。
“幻櫻……”染朝辭看著麵前的黑衣人,目光落在幻櫻身上,卻是微微緊了起來。
自己也不是沒有看過那種明明在關鍵時刻總是要說很多話,卻是讓敵人有更多時間去殺死你的時候,自己也不是沒有譏笑過那種人。
但這種時候放在自己身上,才能真正體會那種感覺了。
“小姐,快走!”幻櫻低低地喝了一聲,卻是有些厲聲,自己的命算什麼,小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