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竹隱問。
“胡蟒今天來了消心閣。”
“他去幹什麼？”竹隱有點驚訝。
“大鬧，傷了淩心。”芷娘回答竹隱的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她在冷靜地觀察竹隱，這個一直讓她摸不透的男人。
“為什麼會傷了淩心？”
“因為他想要搶走雪嬈。”
竹隱聽完芷娘的話，不再問了，而是低頭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繼續問：“他沒說什麼嗎？”
“你希望他說什麼？”
芷娘胸中壓抑著的話，已經快要迸出來了，她拚命地忍耐著，等待著竹隱繼續說著他的計劃和安排。
“他是自己來的？”竹隱繼續問著。
這夜烏雲密布，沒有星月，昏暗無光。即使芷娘站在竹隱一尺遠的距離，他也並未察覺到芷娘已經麵帶慍色。
“不對，萬蛇這次下山應該沒帶他……”竹隱還在碎碎念，而芷娘已經忍無可忍。
“竹隱，我們到底是組織的什麼？棋子嗎？”
芷娘突然的質問，讓竹隱措手不及。這種問題，竹隱都沒在腦海裏想過，又怎麼突然回答得出來。
“我今天要一個答案。”芷娘又朝著竹隱走了一步。
“什麼答案？”
芷娘離竹隱隻有半臂之距，竹隱現在清楚地看到芷娘臉上的神色。見芷娘如此，他也收起了平時好不正經的一張嬉笑臉。
芷娘瞪著竹隱的雙眸，竹隱看著如此的眼神，想要回避，卻動彈不得。
“告訴我，組織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從五年前他將我交給你，帶我進了組織之後，我隻知道接任務，殺人，收錢。可是……這是個怎樣的組織，頭領到底是誰，有著怎樣的目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之前也沒問過。”竹隱盯著芷娘的雙眼回答道。
“之前我無所謂，隻要能夠生存下去，就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我覺得我被利用了。”
竹隱聽到利用兩個字，心裏一緊，不由得手開始抖起來。他握緊了拳頭，故作鎮定地問芷娘：“你不打聽他的下落了嗎？”
“不打聽了。”
“為什麼？”
“你希望我打聽？”
“你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的。”
“你一向不回答我關於‘他’的問題，今天是怎麼了，主動提出來，這是不是因為你不想回答我之前問的問題？”
“……”
“你打算怎麼繼續利用我，可否先告知我一下？還是你根本不打算征求我的意見？”
竹隱聽了，神色微變，眉宇間緊了一下又立刻舒展開。芷娘緊緊地盯著竹隱的眼睛，似乎是不指望竹隱能夠說出些什麼，而是想在竹隱的眼神中讀到答案。
竹隱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與芷娘互相凝望著對方過，此時的他反而沒有因為被質問到最核心的問題而緊張，反而是從脖子到耳根都是滾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