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梳子沾到頭發,還沒有用力梳就有一小撮頭發從頭頂掉了下來,落在了洗手台上。晚夏登時愣了一下。
這才仔細看向鏡中的自己,發現埋藏在黑發間有幾根白發,再看向臉,左右照了照沒有看出什麼變化,隻是在靠近耳垂的一側臉角有一個顆粒極小的皰疹。
晚夏猛地想起今天正午楚影諾跟她說過的那句話:用不了多久,你的臉你的身體就會變成你最不想要最可怖的怪物。
之前對他說這話時,還存在僥幸心理,覺得有可能他是為了想讓自己與他繼續糾纏不清而故意編的,可現在看來他真的沒有在跟她開玩笑。
現在她該怎麼辦?讓蘇錦言去求人?這條路她是絕對不會走。那麼剩下的隻有去找楚影諾,而他要做什麼,不用猜都知道他是想模糊和自己的關係借此打擊蘇錦言讓他分神。
她還在洗手間裏想著什麼,門外蘇錦言敲了下門問,“夏兒,你頭發梳好了嗎?”
“哦,馬上。”聽到他催她,她立馬將掉落的那撮頭發用餐巾紙包好丟進了垃圾桶裏。梳好了頭發,她立即開門走了出來去挽他的手。“可以了,我們走吧。”
“嗯。”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斜灑在醫院住樓部的花園,給它鍍上了一層金色,美不勝收。晚夏跟蘇錦言手牽手散步在小橋上,靠著橋欄,低望著河裏的小金魚嬉戲在有些泛黃的蓮葉間。
“阿言,明天是周六,佳音不是放假的麼?讓佳音來陪我,你明早直接去集團,然後回蘇家吧。我們兩個要是都一連好幾天不回去,我媽他們會多心的。”
“夏兒,不是說好我要在醫院裏陪你直到康複的麼?我們才在一起一天不到,你就這麼急著趕我回去了?也太狠心了吧!”蘇錦言不悅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對她的決定是一萬個不滿。
“阿言,你管理著這麼大的集團,每天一定有很多重要的事務要去處理。怎麼可以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你的工作。何況我哥還有洛寒他們又不在,沒個人幫你打點怎麼行。”
她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這麼寸步不離地被照顧著。她很擔憂他的事業。
他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收納在胸膛,輕撫了下她的頭,“傻瓜,集團再怎麼重要都沒有你來得重要。我還是那句話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這個世界上夏兒你隻有一個。再說現在網絡科技這麼發達,很多事務並不需要親自趕去解決。”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做心裏總歸有點不放心。我跟你又不是隔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還是能在一起吃飯和休息。你若放不下我,可以勤來看我啊。”
“好啦,真是拗不過你。”她可是什麼都為他想得那麼周到。他想了想還是給她安排些保鏢看護著,讓小張在佳音一沒課了就去接她過來陪她吧。
晚餐時分,蘇錦言叫小張找了家幹淨、好吃的小餐館按照他提供的食譜炒了幾道營養的家常菜打包帶回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