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暖默不作聲,隻是點了點頭,看著葉湛藍一步步走上前來。然後——
啪!
葉湛藍猛然一巴掌摑在葉暖暖臉上,這一巴掌使盡了她全身力氣。
葉暖暖沒有任何防備,一下跌倒在地,臉重重磕上了石階,牙齒被撞得出血,血絲順著嘴角流出。她痛得趴在地上,半晌不能動彈。
咣啷!阿遲端著的清粥撒了一地,慌忙跑過來查看葉暖暖傷勢。隨後而來的君枝和小芙,也急急跑了過來。
隻是片刻功夫,葉暖暖整個右臉高高腫起,青一塊紅一塊,映在蒼白她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你不願救我便不救,奈何花費這許多功夫令我傷心,令我絕望,你究竟為什麼!”葉湛藍淒厲地質問道。
小芙見葉湛藍怒氣不減,生怕再作糾纏,連忙拉住她,“二小姐,你冷靜些,小姐不會害你的!”
葉暖暖在君枝和阿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吐出一口嘴裏湧出的血液,眼神如冰地看著葉湛藍,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出去!”
葉暖暖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她費盡心機隻是想要保護葉湛藍,沒成想葉湛藍竟不分青紅皂白的如此對她。
葉湛藍被她冷漠的氣勢鎮住,心中萬般委屈一時間湧上來,她咬牙道,“好,我走!葉暖暖!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你!”
葉湛藍跑出暖玉軒,小芙見君七追了上去,便也顧不得她,回頭卻看見君枝正站在身後,雙手已攏在袖中,靜靜看著這一切。
葉暖暖被扶進寢房,君枝不言不語的用帕子拭去她麵上的血跡,再取出一個黑色陶瓶,細細的將其中藥泥在她臉上塗勻。
阿遲接住君枝扔過來的沾滿血的帕子,嚇的幾乎癱軟。
“阿遲,用瓶子中的藥放溶於水中煮成藥汁。”君枝將手中的瓶子遞過去。
阿遲連忙退了出去,小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便道,“奴婢去燒水。”
房間裏隻剩下君枝和葉暖暖兩人。
“你可以瞞著她的。”君枝道。
清涼的草藥敷在臉上,葉暖暖的疼痛減去不少,隻是嘴裏還一陣陣發疼,“我若是想瞞住她,就絕不會露出如此多的破綻。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我不想以後麵對她的時候心虛。”
“為什麼?”君枝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心機來演這場戲?展飛縱然不是好的托付,可是葉湛藍愛她。
可葉暖暖就是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我隻是想保護她,然而,我總不能一輩子看著他們。其他的事,我可不管。”
展飛離開別人的庇護,保護不了葉湛藍。她隻是想讓葉湛藍看清楚,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一生悔恨。
君枝淡淡道,“你管了,可是人家不領情。”
“嘴真毒!”這麼無情的事實,非得要說出來刺激她。葉暖暖想笑,可是臉上的傷扯得生疼。
葉暖暖為葉湛藍準備了一處僻靜隱秘的院子,隻要葉湛藍冷靜下來後,依舊決定和展飛走,她會將一切打點好,送他們離開。
可誰知君管事也派人跟了過去,並且將葉湛藍給帶了回來。
“我已仁至義盡了。”從此後,各不相欠。葉暖暖懶洋洋的歎了一句,她以為自己這麼做隻是為了替盡了心意,可是為何心裏如此難受?
一定是殘留的意識在起作用,葉暖暖如此安慰自己。
後半夜,暖玉軒仍舊沒有平靜。四更天的時候,葉暖暖便開始發燒,高燒持續不退。
她身子本就孱弱,嚇的一幹人不敢合眼,徹夜看護。葉暖暖夢裏一直看見那個女子被掛在刑架上,血淋淋的屍體,那張臉漸漸變成葉湛藍!
不!姐姐,展飛不值得你這樣犧牲!
直到天已大亮,葉暖暖的體溫才漸漸恢複正常。
暖玉軒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本是逃不過被查,可是第二日恰好葉丞相大擺宴席,宴請徐家來客,葉府上上下下忙著準備,便將這件事情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