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房內需要個丫頭伺候,叫你身後這個小宮女過去吧。”
“這——”姑姑皺眉看了我一眼。
“這什麼這,難道你想抗旨不成。”那位公公眉毛都豎了起來。哼,狐假虎威。
“姑姑,我去就是了。”我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叫她放心,跟在寶安公公身後離開。
“皇上,人帶到了。”寶安公公停在門外恭敬地躬身說話。
“叫她進來。”門內傳來那個熟悉的一塌糊塗的聲音。我登時緊張起來。
“皇上,娘娘萬福。”我低頭走進去,寶安公公在身後關上了門。我忙撲到地上跪下去,再也不敢起身。
“抬起頭來。”
我慢慢抬頭。眼前是一地狼藉。明黃外衣、粉色羅裙,甚至雪白的褻衣散了一地。雕花大床上帳子垂下來,看不清裏麵的人。隻聞令人臉紅心跳的女子嬌喘聲。
“你很怕我?”帳子動了動,一雙穿著白襪的腳落地,接著一個白色身影撩開帳子走了出來。他沒有自稱朕,令我更加惶恐,又深深低下頭去。
“不是。初見皇上,誰都會有些緊張。”我攥緊衣角,青筋都暴了出來。
“方才你還生龍活虎,說著皇上的壞話。怎麼現在就怕了?”輕笑聲溢出。那雙腳停在我的眼前。一隻手伸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迫我抬頭。
“你叫什麼名字?”深邃的丹鳳眼直視我。
“墨凝。”
“去幫你主子把被子整理好,然後過來。”他驟然放開手,我差點跌坐在地,快速起身後連忙跑向床帳。掀開帳子,發現荷妃竟然昏迷過去,隻是兩頰泛紅,氣息很重,原來方才聽到的嬌喘是她呼吸的聲音。我攤開錦被蓋在她身上,理好被角,又簡單收拾了下地上亂糟糟的衣服,這才不情願的轉身走向坐在窗邊太師椅上的皇上。
“坐。”他指了指身邊的椅子。我搖頭,依然站在他麵前。
“不用擔心,朕不會拿你怎麼樣。”
“娘娘她沒事吧?”我依然不願過去。
“荷妃麼,朕給她聞了點迷香,不然明日傳出朕夜宿妃子寢宮卻不行房事,太後又要囉嗦半天。”他嘴角微翹,滿臉壞笑的看著我。這一瞬間竟像個孩子。
“……”我更加疑惑,隻是看著他。
“再給朕唱唱你方才唱的歌吧。荷妃說她不會這曲子,可是朕太想聽。特地半夜跑過來,可別叫朕失望而回。”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完蛋了。當他麵說他壞話,還撒謊。今晚一定是我的死期。沒想到我墨凝八麵玲瓏,一向混的得心應手,今日卻要栽在這個變態皇帝手上。
“這……皇上,您看現在也挺晚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采用迂回戰術,不能與敵人在對方的地盤上進行直麵對抗,尤其是麵對這麼強大的敵人。
“哦?你要伺候朕睡覺?”他玩味地打量我一番,又露出那種想讓人捏死他的壞笑,“好吧,你過來。”
我示意他等一下,從角落裏端來玉盆,打了熱水,蘸濕錦帕,幫他擦拭手掌。
“真香。”那死皇上一把攥住我的手,把鼻子湊到我頸子旁,“嗯,這是什麼香味?”
“一般的熏香而已,奴婢並沒有特別記名字。”我試著掙開他的禁錮,可是他力氣太大,又同是習武之人,我根本找不到逃脫的方法。
“朕聞著像是蓮花,可又不太像。都說水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這香味中卻透著一點嫵媚。”
墨蓮是蓮中極品,世間少有。你聞過才怪。我鄙視的沉默著。
“我若沒猜錯,這是墨蓮花的味道吧。”他忽然湊得更近,微翹的鼻尖擦過我的皮膚,惹起一陣戰栗。
“皇上您說笑了,奴婢不知道何為墨蓮。”雖這麼說,我內心卻無比驚詫,他怎會知道墨蓮。難道說這皇帝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沒用。
看他也懂迷香,我不敢擅自行事。現下被他抱著卻難受的很。島主讓我勾引他,簡直就是難為我。聽景細姐姐說的那般雲淡風輕,我本以為勾引男子是全天下最容易的事。我墨凝混了十四年,在瀛洲島荷花門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日難道要失身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