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孝文帝元宏一下朝就往月清宮趕,可他興衝衝的一進來卻看見房間裏空空如也,哪去找貴妃宛清的身影。
一路跟著小跑進來的當值宮婢菊花有些氣喘籲籲的趕緊回道:“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一起來就去了皇後娘娘的雍和宮,此刻還沒回來呢“唔孝文帝元宏的眉毛不由皺了起來:“這麼早,不是讓她多睡會兒,晚些才過去也不遲啊“嗯孝文帝元宏不由悶悶的應了聲,先前激昂的情緒一下子跌落到底,懶懶的順著桌邊坐了下來,伸手就去取桌上擱置著的茶。壺口冒著一絲微微的熱氣,這是菊花在雨荷到來前才用滾水衝沏,專侯著孝文帝元宏下朝過後飲用。
孝文帝元宏正待舉壺斟酌的時候,突然又重重把壺頓到了桌上:“菊花,這茶,算了吧,你下去給朕另沏一壺上來吧,這回不要這龍井了朕換,這宛兒怎麼還不回來呢!”
孝文帝元宏剛才其實是想吩咐菊花給自己沏“雪髻碧螺茶”,可不想到此茶還好,一想到此茶,他就不由想念起宛清親自沏出的茶香了。這“雪髻碧螺茶”經宛清的纖纖玉手沏出,總是有股超逸出旁人的芬芳在裏麵,讓人口齒生香,回味無窮……
孝文帝元宏一想到此,喉間不由深深咽了咽口水,心下更是莫名的煩亂不已,一股躁氣升騰上來,他竟然煩亂的將桌上的茶拂袖掃到了地上。隨著茶壺的落地,地麵上頓時升疼起意陣氤氳的白煙……
這白煙在孝文帝元宏的眼裏是那樣的熟悉,讓他突然想起了若幹年“父皇”過世後,所有證據直指是自己下的毒。馮太後還曾專門著禦醫當庭展示,這無色、無味,但惟獨傾灑在地麵的時候會升騰起一團形如鳥狀的白色煙霧的千古奇毒——紫毒鳥魂。
傳說,紫毒鳥的髒內脾肝之間,長有一塊猶如第二顆心髒似的物件,這就是紫毒鳥的七竅玲瓏心。這顆不是心卻神似心的七竅玲瓏心藏有劇毒。若有製毒高手能通過銀針引流的方式,將七竅玲瓏心內的汁液引流出來,再經過九道工序,就能製作成一種慢性毒藥。
這種慢性毒藥取藥引的方法極為殘酷,紫毒鳥被銀針取完毒液後,受盡疼痛的折磨後方才痛苦的死去。因此,人們給這種毒藥取了以個“紫毒鳥魂”的名字。意謂此毒同時攜帶著紫毒鳥的怨毒。
人若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分三次飲用進這毒的話,就會死於無形。一般的禦醫也查探不出死者的死因……
“今天這月清宮,可有外人到過?”孝文帝元宏凝神望著逐漸散開來的白色煙霧,腦子晃過的關於“紫毒鳥魂”的記憶,口中欲要證實的話語就不由問出了口。
“呃菊花一邊忙著趕緊埋頭收拾一地零落的茶壺、茶盅,一邊詫異孝文帝元宏似乎有千裏眼:“是的,今日一早,荷嬪娘娘來過,說是想探望貴妃娘娘,剛坐下又突然想起有事就急忙著走了“回上菊花說到一半,雖然埋著頭卻依然感覺到,孝文帝元宏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愈加冷冽的寒意,心想莫不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聲音不由就有點發抖:“荷嬪娘娘走時特意吩咐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不用通傳,奴婢就沒有稟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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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宛清疲憊的帶著蘋兒走進月清宮大殿,就看著倉惶的菊花正蹲著收拾處理地上的一片狼籍,而孝文帝元宏鐵青著臉坐在桌邊,正拿著仍有水漬的茶壺蓋子翻過去覆過來的思索著什麼。
“呃孝文帝元宏聞聲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發現時宛清立在宮門後,立即上前將她圈進懷裏摟了進房門,然後親自為她將披風摘下,口中寵溺的埋怨道:“這樣冷的天,讓你多睡會兒,你就是不聽朕的話,偏要那麼早過去做什麼“皇上宛清順著孝文帝元宏的手坐到了椅子上:“這離祭祖大典也就不過五日的事了,我是真的著急了嘛過,還好,今天總算將這件事情了結了後娘娘的禮服十分合身,還有,皇後娘娘要宛兒轉告皇上,還說請皇上保重龍體呢“哼!”孝文帝元宏聞言,臉上剛剛浮現出的那絲緩和的柔情頓時消失:“她有那麼好心嗎“皇上,我看皇後娘娘說這些話是真心的宛清當然感覺到了孝文帝元宏的情緒陡然跌落,但仍強自勸解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別說了,朕的傻宛兒!”孝文帝元宏一邊揮手摒退了邊上侍立著的蘋兒和菊花,一邊將椅子拉近,挨著宛清坐下,將她有些冰涼的小手圈進了自己的掌心裏:“你倒是天真的以為這世間上什麼都能過去,可別人卻是未必這樣想的“皇上宛清聽到此處已大概明白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下有些擔心的問道:“您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孝文帝元宏重新將宛清擁進懷裏,將剛才的懷疑慢慢的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