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鋒慌忙去看自己的玉佩,脂白的玉佩上,一抹暗紅異常安靜的點綴在上麵,如同一朵妖冶的花。
“這……這是我不小心弄上的!”
“鳳鳴佩!鳳鳴佩怎麼會在你那裏?!”白雨萱失聲尖叫,就連主座上打的白夫人也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鳳鳴佩,算的上是流雲山莊的傳家寶之一了,按道理講,這種物件應該出現在白家嫡長子或者受寵愛的兒女身上,怎麼也不會輪到一個侍衛隊長的。
“這個麼?”林良鋒眯著眼睛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是白大莊主親自給我的。怎麼?”
“你還是先解釋下那血跡的來源吧,那應該是中指紋吧!是誰的,一看就知曉了!”
淩如初對於林良鋒這種人,一點好感都不存在,親情、道德在利益和權力麵前低微到了塵土裏。
“我說了這是不小心弄上的,還有什麼可看的?”林良鋒不耐煩了,語氣變得極其惡劣。
“……”淩如初起身,一口話堵在喉嚨,淩如初剛剛來得及扭頭看向段曜,眼前便是一黑。
“淩如初?”
段曜手疾眼快的起身攬住淩如初,喚了一聲。
那人雙眼緊閉,沒了應答,就連呼吸也是輕的恍若沒有一般,段曜當下心裏一驚,心思轉了幾圈,冷眼看向白雨萱。
“你把白長風右手中指的指紋和林良鋒玉佩上的血跡比對一下就知道了!讓人準備一間客房,還有,快請一個大夫來!”
白雨萱拿起白長風的手,隻瞄了一眼,便恍然所悟,白長風的中指指腹上有一塊沒有指紋的皮膚,恰與鳳鳴佩上的血跡相對應起來。白雨萱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良鋒,手指緊握,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將他拿下!”
“白雨萱,你休得張狂,按道理,你還得叫我一聲哥哥!”林良鋒一手欲要拔劍,口氣中滿是囂張。“白少莊主應該是我!應該是我!我才是流雲山莊的長子!!”
白南山渾身一震,無力的癱坐在座椅上,神情呆滯。
段曜顧不及白家的種種,攔腰抱起淩如初匆匆向外走去,白雨萱連忙趕在前邊帶路。
“阿蓮,去把李大夫請過來。要快!”
“是!”小侍女應聲疾步跑開。
東方似乎有了微微泛白的痕跡,段曜看著躺在床上的淩如初,不敢觸碰。那個女子身上的溫度,透過衣衫,灼傷了皮膚。
“這位姑娘的病情不太好辦啊……這是風寒的藥方,老夫的能力到此為止!”
大夫收回放在淩如初腕上的手,微微歎息。起身走到桌邊,狼毫小筆沾滿墨汁,簡單寫了幾味藥材。
“您是說她體內的毒?”段曜不太理解自己心底的不安與憂慮,這些情緒,應該與他無關。“您知道是什麼毒嗎?”
大夫搖了搖頭,麵露苦澀。
“老夫慚愧啊,看了大半輩子的病,算的上是個老大夫了。可是這位姑娘所中的毒,老夫實在是未曾見過呀!唉,慚愧慚愧!”
“怎麼會?”白雨萱吃驚的看向李大夫和段曜。“淩姑娘她……”
“沒什麼。”段曜接過李大夫手中的藥方,斂眸掃了幾眼,這才交由一旁的等待的小丫鬟。“還請二位不要與淩如初提起此事。”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應道。”我明白。”
想辦法給淩如初喂過藥後,段曜站在窗前沉思起來,破曉之初,竟是沒有半分的困倦之意。段曜手中拿著一個物件,久久沉思不語。
往事浮起在心頭,段曜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你叫什麼名字?”
五六歲的小女孩粉嫩像是初開的桃花,站在桃花樹下,晶亮的眼睛像是天邊最亮的星星,帶著好奇看向他。
那個時候的段曜也就十一二的年紀,少年老成,竟被一個小女孩看紅了臉。羞怯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那模樣像是她才是個小姑娘。
那個時候的段曜還不叫段曜,他有個特別文雅的名字。
“段霄昀”
“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嗎?”
一向膽大的段曜被這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嚇破了膽,什麼都沒說,便是倉皇而逃、
但是,沒有人知道,當段曜知道那個小女娃的確是他的未婚妻時,他心底難以掩蓋的喜悅和興奮。
如果,一切都可以維持下去,那該多好……
“額……”
淩如初在悶熱的汗意中醒過來,白色的背影臨窗而立,帶著一絲憂鬱的味道。
段曜聽見淩如初的聲音連忙回頭,看見淩如初恢複了精神的眼神,不禁帶了一抹笑意。
“你醒了!”
“你……”淩如初愣了一會,才‘噗’ 的笑了起來。“你笑起來,真好看!”
笑……他笑了嗎……
段曜連忙伸手撫上自己的嘴角,原來他還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