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倒是不錯,”通天教主將地上那些倒倒歪歪的東西收拾起來,“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你看?你看什麼都好得很,”秦歡轉過頭對這他皺起眉頭,“公孫嵐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他當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他近日不甚至老實,我看他恐怕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飛了。”
看著秦歡那樣子通天教主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他將茶杯中的水用手沾起在空中隨手便揮舞起來,最後一筆落成,便憑空落下兩張符咒落在通天教主手中,“呐,拿去吧。”
“多謝師父!”秦歡帶著笑意一把將那符咒拿過來,“徒兒一定記得師父恩德。”
通天教主揩了揩椅子上被秦歡踹出的腳印,見著差不多幹淨了,便將秦歡按在那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秦歡,我問你個事,”
“師父隨意問。”將將得了符咒的秦歡現在心情好得很。
“為師這幾日特意留心了你新招來的那個駙馬爺,”通天教主將聲音壓得有些低,仿佛故弄玄虛,“他身上王氣太重,他怕不隻是一國君主那樣簡單的身份。”
“師父的意思是說……”秦歡似乎能猜到通天教主要說什麼。
“他今後怕是大有作為,”通天教主伸出手指敲擊著桌麵,那梆梆的敲擊聲陪著“大有作為”四個字顯得格外鏗鏘有力,“我看你呀還是離他遠一些為好。”
“你說他大有作為?”秦歡滿臉不可思議,別的不說,穆璟雲的為人她是萬分清楚的,不過是一個浪蕩軟弱的二世祖,根本不堪大任,“不可能。”
“為師說是便是了,”通天教主堅定不移的相信著自己的判斷,他必須要相信,如此才能說服秦歡,“他不行,可他身邊不是還有白虎在嗎?”
“照你這麼說,他的身邊一樣還有我在!我何必要遠離他,”除了褚公,他還是流沙的駙馬,秦歡心高氣傲,她會將自己編排進去也實屬正常。
“你聽師父的話,總是沒錯的,師父又不會害你。”
“師父在我這裏隻管下好自己的雨便是了,”秦歡一句話便給通天教主硬生生頂了回去,“管那麼多閑事做甚。”
“我徒弟的事能是閑事?秦歡,你大好年華,總不能就在這一棵樹上吊死。”通天教主對秦歡那是諄諄教誨,苦口婆心,這男人先成家而後立業,他這家已經成在白虎手上,秦歡這一去,不是自找沒趣,不過——不過男人嘛,日子長了總還是會偷腥。
要不要穆璟雲是她自己的事,秦歡半點都不希望師父插嘴,她趕快將這話岔開,免得師父又要念叨好半天,“對了,師父,我上次托給您的事,您可辦了?”
大致是十多日前秦歡便傳書一封讓通天教主,想讓他找出給褚國皇帝下咒的是哪個神仙。可這十多日過去了,通天教主對此事是一字沒提。通天教主哪知道今天便正好撞在秦歡手上。
“怎還是和那小子有關聯的事!那小子就真有那麼好!”通天教主的口氣近乎是在斥責。
“我就問師父一句,師父是找了,還是未找?”秦歡兩隻眼睛空空的望著通天教主,那通天教主那剛剛還著火冒煙的心刹那間便又軟了下來。
“我的好徒兒吩咐的事我哪敢不辦?”通天教主跟秦歡打著哈哈。他是早已知道那下符咒的黃鳥,隻是這件事關係太多,他又怎能讓秦歡任意妄為,“隻是這哪是這麼好找的。”
“反正,我看通天教主也就是個三流神仙,”秦歡一記白眼飛過去,可嘴上卻也還不放過人,“師父果然也不想管秦歡。無人幫秦歡,那秦歡便隻有受委屈的分了。橫豎我也就是個受委屈的命。”
“嘖,你怎就是個受委屈的命了,”通天教主就差沒將她捧進碧遊宮裏供著了,哪裏肯讓她受半點委屈,“你就非要和那個穆璟雲好不成?這天上地下,儀表堂堂身份顯赫的大有人在,你何必非執著於他?”
“找不到也無甚關係。不過師父,”秦歡將嘴角向上那麼一挑,“你說,你去月老那裏給我要兩根紅線來,將我和他這麼一拴便好了,您說如何?”
“紅線?”通天教主推了一把眼前這丫頭片子不知在想什麼的腦袋,“我的傻徒弟,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上頭那點伎倆?這些話你也信?”
通天教主倒是隻管一語道破玄機,隻是秦歡的臉龐一點點變得僵硬起來,她咬著牙開口道,“您是想告訴我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紅線?月老隻是掛了個名頭而已?”
“要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