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祁彥來之不易的溫柔令海棠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那,顧小姐那邊.....後麵的話,海棠見著穆祁彥有些不太好的臉色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壓下心中強烈的不適,慢慢的躺了下去,夜深人靜,不知幾許,海棠明顯感到身邊的人正在離開,待到身邊完全沒有了穆祁彥的氣息,猛然間睜開緊閉的雙眼,額頭上沁出些許冷汗,海棠覺得自己有些支撐不住了,白天她跟穆祁彥說的話半真半假,為了打消穆祁彥對自己的疑心,甚至為了以後更好的脫身,海棠必須做出妥協,心髒不受控製的咚咚直跳,翻了翻有些疼痛的身子,閉上了眼睛。
海棠覺得自己一直睡得不怎麼安穩,夢裏一直回蕩著慕容清的聲音,還有那句穆祁彥得不到天下,你就回不來。惡狠狠的聲音充斥在海棠的耳中,一個驚醒,海棠猛然從床上坐起,三更的天,完全沒有透亮,嘴裏喃喃的重複著,得不到天下,你就別想回來。在祁國這段時日裏,海棠不是沒有開心過,開心的是穆祁彥那段把她當做盟友的日子裏,可是,顧凝香一直存在,直到顧凝香被穆祁彥迎娶進門,海棠才清楚的知道,在穆祁彥心中,她海棠說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這其中的信到底又有多少真?穆祁彥所相信的就是,顧凝香可以幫她取得天下,他一直要的都不是鎮魂珠,一直要的都是顧凝香這個人,無論顧凝香將來做錯了什麼事,甚至是殺了自己。”
當海棠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是果真的涼透了,她迫切的想要找尋回去的辦法,像是穆祁彥這種眼中隻有天下的男子,怎麼會懂得愛情兩個字。
想著想著海棠就莫名的笑了,如果不懂愛情,穆祁彥自相矛盾的做法又是為了什麼?穆祁彥有沒有哪怕是一瞬間喜歡過自己?
穆祁彥離開海棠那裏後直接回了望嶽居,心髒像是被千萬根發絲纏住了一般,壓抑,喘不過氣,看著海棠那蒼白的麵容,穆祁彥甚至有時候恨過自己,自己是個男人,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女人傷成那樣,但是見著海棠跟顧長卿相擁在一起,穆祁彥那瞬間恨不得殺了她,可是真的舍不得,是舍不得,聽見那女人竟然在牢中飲毒,穆祁彥恨不得那女人當場死了算了,但最終還是急忙的去查看海棠的情況,這個女人,果真命大著。
穆祁彥突然沉下臉色,經過海棠服毒這件事情,穆祁彥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養身小半月,海棠的身子漸漸明朗起來,看著鏡子中蒼白的麵容,海棠伸手撫上眉梢喃喃道:“真是個命格辛苦的女人,若是身邊還有家人,亦或是能有你那種潑辣的性格,怕是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穆祁彥進屋就看見海棠撫著臉呆呆的看著鏡子,慢慢的走到海棠的身邊,拿起海棠麵前的眉筆:“常說夫君為妻子畫眉,便可生生世世幸福,海棠,本王來替你描眉吧。”
“!!!!!!海棠麵色平靜,心中卻激起了千層浪,這穆祁彥腦子沒有問題吧?一大早上的抽什麼瘋,要抽風也不應該找她啊,前段時間才迎娶回來的顧凝香,怎麼不去啊?啊?”
見海棠沒有回答他的話,穆祁彥有些許不悅,幹咳道:“王妃?”
海棠注意了,穆祁彥拿著眉筆的手有些僵硬,為了不讓穆祁彥在自己麵前失了麵子,轉而溫婉的笑道:“那必是錦上添花之作了。”
聽到海棠這句話,穆祁彥莫名的嘴角抽了抽。
錦上添花?他怎麼感覺聽到了一個特別搞笑的“笑話。”
“海棠見穆祁彥憋著不笑的樣子,心裏默默的罵道:“你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哼。”
見穆祁彥遲遲沒有下筆,海棠嬌嗔道:“王爺?難道王爺不會描眉嗎?”
“咳咳,穆祁彥幹咳兩聲,說道,最近天氣有點幹,王妃要多喝水才好,本王第一次描眉,描的不好的話,王妃要多擔待些。”
海棠的瞳孔明顯顯得有些震驚,他丫的穆祁彥今天是靈魂裝錯了吧,這麼高情商的話也是這種冷冰冰的男人說的出來的?笑話?海棠快速的掩住眼中的神色,也不知道被穆祁彥看到了多少去了。
“伸手摸上穆祁彥有些冰涼的手,五指修長,節骨分明,暗暗地有些小心動,海棠的眸子裏不知閃著什麼光芒:“王爺,海棠帶您描一遍,王爺您就會了。”
明眸皓齒的笑容在穆祁彥的腦中一閃而過,真的就順著海棠的動作,輕輕的描上了平滑有型的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