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又回來了(3)(1 / 1)

所謂請願咒術,就是一種願望交易。以施術者的願望為媒介作陣,施術者付出與此等價的代價,從而實現願望的一種交易。這個代價可以是施術者的金錢、權利、運氣、親情、愛情……甚至是施術者的身體、靈魂等等。

小冊子上關於請願咒術的記載極少,隻有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九歌決定用請願咒術來完成她的某個願望,至於是什麼願望,代價又是什麼,上麵都沒有寫。便是那請願咒術是她從哪裏學來的,也沒有任何記載。

花酌皺起了眉,請願咒術也是一種禁術,失傳的時間比奪舍、獻舍之類的禁術還要早,九歌這麼一個小姑娘怎麼會使用那請願咒術?

這中間又有什麼故事?

翻來覆去又翻了翻那小冊子,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記載。花酌歎了口氣,個中故事如何,沒有任何依據,她現下也不好猜。

至於她為什麼會附身到這具身體上,花酌現下猜測,九歌應該是在使用請願咒術時發生了某種失誤,這個失誤,陰差陽錯之下,把她給召來了。

至於九歌的魂魄去了哪裏,她現在也不好說。也許是去了別處,也許成了交易的代價,也許……誰又知道呢。

解開一個不明所以,又接踵而至了若幹個不明所以。

花酌有些頭疼,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雖然還不能知道個中細節究竟如何,但再怎麼莫名其妙,既然能召來她,總歸是有她自己的意願在的。否則,若是她不願意,那任是誰也召不來她的。隻是,為何她卻沒有任何印象?

花酌揉了揉眉心,事已至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她都無所畏懼。

花酌蹲下身,細細看了番那地上殘留的圖案,圖案損壞太多,也沒有看出更多的名堂,便起了身,用碎布擦去了那圖案。

雖然還有很多無從解釋的事情,但總算是知道她這具新舍是怎麼來的了。怪不得,她剛醒來時,這具身體的肢體僵硬得像個假身體,即便適應了片刻,現在依舊也不怎麼協調,原來是請願咒術失誤的後遺症。

花酌把那小冊子收起來塞進了破破爛爛的衣服裏,沒再理會一身的慘不忍睹,隨意找了個幹淨的地兒打坐了起來,繼續適應這具新舍。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能恢複她的修為法力,但總要先將那後遺症消了去。

打坐多半日,花酌再次睜開眼睛時,夜色已經降了下來,可以從破洞百出的屋頂上空看到掛著的幾顆星子,周圍除了幾聲蟲鳴狗叫,倒很是安靜,隻是這夜安靜的有幾分莫名其妙。

花酌起身,原地活動了一番,相較於之前,肢體動作協調了甚多,起碼不再搖搖晃晃得像個多動症患者了,這具新舍終於好使了幾分。

她一邊左伸伸胳膊又踢踢腿,一邊聽著外麵的夜色沉沉。片刻後,花酌想了想推門出去,發現門還是從外麵鎖著的。想到那一行三個少女臨走前貼心地給她上了鎖,她挑了下眉,這是要把她鎖個兩天一夜?

嘖嘖,鎖門就鎖門,隻是那吃喝拉撒怎麼解決?花酌抬腳往門上一踹,“喀嚓”“哐”的幾聲,那弱不禁風的木門被她踹了個稀巴爛。

花酌看也不看,踩著一雙破爛得幾乎不能再穿的鞋,“吱吱”幾聲從木門碎片上走過,攏了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披頭散發地出了破廟。

按理說,這黑燈瞎火大晚上的,就她這一身血汙鞭痕的被虐待模樣,任誰看了去都免不了心裏發怵。隻是,這街上除了她自己,再也沒看到第二個人,是以她也嚇不了別人去。

一路走來,怪異得很。每家每戶都緊緊關著門,門裏麵的院子中卻是一派燈火通明,那燃燒著的火把,似乎在驅趕著什麼,那寂靜的無聲似乎在壓抑害怕著什麼。

就這般詭異氣氛來看,此地一定是發生過而且正在發生著什麼不好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她就不知道了。自她醒來,所了解到的事情也不過是從那個小冊子上來的,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她拚拚湊湊弄來的。

花酌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使用“聞訊”去探聽一番。“聞訊”是一種探聽消息的通靈術,需要耗費一定的法力。她現在法力有限,還是能省就省些吧。再者,此地發生了什麼不好之事左右也沒她什麼幹係,她作甚麼去管那閑事,要知道她自己還有一籮筐理不清的事情混賬事呢。有那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她下一步要怎麼走。

這般想罷,花酌讚同地點了點頭,起碼把她自己給說服了,正要轉身離去,思考她下一步的計劃,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聲“吱呀”的開門聲音。那聲音在這寂靜到詭異的夜裏,很是醒目,讓這夜色顯得更詭異了。

花酌尋聲轉身看過去,隻見身後不遠處的那戶院落,原本緊閉的大門,微微開了個縫,然後自門縫後麵露出了一位四旬左右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