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二人更緊張了,而且看湖月的樣子,墨子臨再動一下她就要把腰帶內藏著的軟劍拿出來了。
墨子臨冷漠的笑,笑容竟然比這冬日凍住半個月的湖水還涼,他道:“三個你加一起,也未必能及孤。”
這一語又讓三人又驚又懼,洛久清趕忙道:“王上思慮太多,不過……不知王上可否鬆開小女子呢?小女子卑賤之人,王上卻是尊貴之體……”
“你過來,孤有事單獨對你說。”
“好。”洛久清點頭答應,給軟羽和湖月遞了個安心的眼神。
這裏有一大片桃園,隻是冬日裏僅有光禿禿的樹幹,毫無美感。墨子臨將洛久清拉到桃林深處。
“洛尚書三女,你當真有手段。”墨子臨終於開口了,隻是陰沉沉的讓人害怕。
洛久清也不再偽裝,而是大方承認道:“不過小小庶女,何必說出來玷汙王上清耳?”
“孤若說出來,你定然不信。”墨子臨饒有興致的看著洛久清,“孤曾在歲靜王府,見過你的畫像。”
“這……”洛久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隻是覺得十分荒謬。
“畫中你衣裙滿是汙穢,卻笑容得體。”墨子臨點頭道:“歲靜有興趣的,果然是非同凡響的女子。”說著他將手放在洛久清肩上,“孤知曉你在洛府受盡屈辱,被人誣陷趕出家門。孤可以助你複仇。”
洛久清的眸子流露出一種天生的冰冷,她唇角微微勾起成一個冷淡的笑容,聲音也變的慵懶,“哦?久清不該急著多謝王上吧,而是好奇,王上讓久清,拿什麼來交換?”
“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墨子臨眼中滿意的神情更甚,“你隻需要幫孤,盯著歲靜。”
“世人皆言王上乃百年難見的涼薄之人,卻不想連不問政事的親生兄弟也不相信。”洛久清笑容略有譏諷。
冬日的寒風微過,凍的人站立不住,可反觀這兩個人,竟然隱隱有種劍拔弩張,讓人不由得渾身燥熱的緊張感。
“放肆。”墨子臨麵無表情,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情緒,“敢當著孤的麵議論孤,你是想株連九族麼?”
“久清一句話若是值這麼多人的命,也算不枉此生了。”洛久清毫不畏懼,她知道那個歲靜王一定不好對付,否則墨子臨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所以,這個時候,墨子臨怎麼舍得讓這麼有利用價值的自己因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去死呢?
“你好好考慮。”墨子臨冷冷的笑了,“這個月的十五,孤會差人來問你何去何從。就算那時候有人舍不得你走,可你決定了的事,又有誰能改變呢?”說著他微微一笑:“你若是為孤去做事,一定,不會後悔。”語罷,墨子臨便轉身離去。洛久清站在原地,看墨子臨那襲象征帝王之身的淡金色身影越走越遠……
等到了南月閣,正是用午膳的時候。一個早上的人心追逐,洛久清麵上隱隱有疲憊之感,飯也不吃就回房休息去了。
“清兒。”玉麵羅刹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洛久清正在看一卷史書,看到這樣莽撞的玉麵羅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門主可是有事麼?”
“清兒。”玉麵羅刹腳步毫不停頓,一步一步走進來,將一層又一層輕紗冰冷的撩起,“清兒。”
洛久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久清在這裏,何故喊那麼多遍。”
“你要走嗎?”玉麵羅刹在洛久清床前站定,銀色的麵具反出淺藍色的床簾,“離開我?”
洛久清平靜的放下書卷,認真的對上玉麵羅刹的眼眸,如實回答道:“說實話,久清也不知曉該何去何從。”
“你是怎麼想的?”
“我?”洛久清一怔,然後苦笑:“我似乎……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啊……”
被掃地出門,她別無選擇。被久矽所救,她別無選擇。至於現在……那人是王上,不是嗎?
“是嗎?”玉麵羅刹漫不經心的將麵具取下,然後一個反手,將麵具覆在久清臉上,久清心下錯愕,緊緊閉著眼,冰涼的麵具生疼的冷,就在這個時候,洛久清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觸碰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唇上。
頭像是炸開一樣,洛久清怎麼也沒想到,玉麵羅刹吻了自己!
“你……”冰冷的聲音裏有隱隱的怒氣。
玉麵羅刹一把抱住洛久清,把臉藏在久清身後。
“清兒,”玉麵羅刹微微沙啞的聲音響在洛久清耳畔:“你的選擇,我已經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