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花姑命人將她放進浴桶,冰冷的水令她打顫,神智也恢複些,再喝了一碗藥湯,身子才不熱了。這又是幹嘛?
“弄玉,你這樣很好,記住男人越想要,你越不能輕易讓人得逞。行了,過猶不及。”
季芷姿被換了衣服帶去楊柳院,輕紅已在了。
季芷姿所待的楊柳院是一個單獨的一進院落,同春嬌樓許多個掛上名牌的姑娘一樣。不管別人是嘲諷還是嫉妒,她恨的不行。
輕紅的話少了許多,平日裏多做事,不聲不響。季芷姿瞄了她一眼,心下微歎。翠柳的死,她心中著實歉疚。可翠柳和輕紅明知春嬌樓是什麼所在,也明知她是如何不甘願,卻從不幫她。
這些人是春嬌樓的爪牙,雖然也有可憐之處,但也讓人憤怒難平。
“弄玉姑娘,您的名牌掛出去了,賞畫會定在三日後的傍晚,花姑隻弄了十三席,每個席麵賣到五百兩銀子。聽說搶手的很!”
輕紅還是開了口。
“厲害!還未見到真佛,花姑已賺了六千多兩銀子,回本了。”
季芷姿咬唇說道。
“弄玉姑娘,您還是好好準備吧。”
“哼。”
季芷姿坐在楊柳院的秋千上,她在為自己默哀,同時也在積極思考對策。逃是肯定要逃的,可究竟該如何是好呢?輕紅不敢輕易招惹她不快,幹完院裏的活兒,就打了一盆水,拿了抹布擦拭房間。
季芷姿裝著百無聊賴的模樣,大大方方去開院門,結果兩條棍棒伸出來,攔住去路。她仔細一瞧,正是跟著牛犇隨她出門的那十個打手。
“做什麼?”
“花姑吩咐,您在院中稍候,不要亂跑,否則第一次棍棒伺候,第二次鞭子伺候,第三次嘛……興許就得便宜我們弟兄了。”
“你?你叫什麼名字。”
季芷姿瞪眼。
“小的吳薑。”
“我記住你了,關門。”
“是。”
季芷姿剛一轉身,走兩步,院門便被吳薑重重關上,她不由氣結。花姑防範的實在嚴密!要什麼時候,打手才能不在呢?
至此一直到賞畫會舉辦前夕,季芷姿都沒找到任何機會能溜出楊柳院,吃的喝的用的,花姑派了人按時送到,按時收拾,就連輕紅,也出去不得。
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賞畫會,花姑親自過來,守著弄玉(季芷姿)香湯沐浴,梳妝打扮。這不,好好的一身雲錦襖裙上了身,又戴上別致的金鑲玉頭麵,耳垂明月璫,眼眸亮如星辰。
花姑親自給弄玉(季芷姿)戴上麵紗,以保持神秘。
“乖乖的聽話,別出岔子,今日來的公子,花姑替你認真篩選過一遍,不僅非富即貴,還全都豐神俊朗,年紀都沒超過三十五。算對得起你了!來,走吧,記住花姑的話,你顏色好,又正如鮮花嫩柳,得傲著。”
“嗯,傲著。”
“對,今兒個,你當自己是皇帝老子的公主也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