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玩的全是道上混的朋友,要不就是小姐,我對這些人無情,對他們的無情,反而讓我更加的珍惜身邊的親情,老頭子和曉雯。
老頭子倒還好,他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倔強的人,從來不表現出來軟弱的一麵,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好似我對他的關心是多餘的,但曉雯不同,她畢竟是個女孩,她再怎麼不再我麵前表現出懦弱,我也可以感覺的到,對女生,我和很多年輕的男孩一樣,很敏感。
我要保護我最重要的人,我的親人,可到頭來,我沒有保護他們的機會,倒成了他們保護我。靠,這真是讓我感覺自己不像個爺們,讓他們難過,讓我最親的人難過,我的身體麻木著,動不了,像個死人,這樣我就感覺心裏很累,我不敢看曉雯。
很多朋友說我心思太重了,雙重性格太嚴重了,安靜的時候,孤獨的時候,在處理感情方麵,總是矛盾而糾結,總是喜歡悲秋傷春的,像個文藝青年。
跟我打架和處理事情上完全不一樣,我打架的時候瘋狂,處理事情的時候,果斷。
我一直在努力,隱藏自己了懦弱一麵,讓自己看起來強大,可這很難,在與情字有關的東西上,我始終是個很糾結矛盾的人,就像放不下雨,就像不敢麵對曉雯。
我讀過很多書,像《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情人》之類的,我對感情很敏感,而且判斷力一直很強,觀察力也是我朋友們不及的,我敢肯定,隻要我對曉雯表現出一絲不同於親情的感情來,曉雯馬上能跟關傑分手,跟我在一起,這一點都不誇張,盡管我沒有有力的證據,但我堅信這一點。
這是上天不公平的饋贈,曉雯可能像我對雨一樣吧!
你愛的人麵前,你是個奴隸,你是個仆人,你變得卑微,你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人家不生氣。可是對愛你,而你不愛的人,你卻無法做到像對你愛的人那樣,關懷。她是你的奴隸,她什麼話也不說,你也能感覺到她對你的好,可這種好,隻會讓你負罪,或者討厭。
曉雯和我青梅竹馬,所以我對她隻能負罪。
愛情是這個世上最奇怪的東西,它讓人重生,也讓人毀滅,造物弄人。
我跟曉雯,隻能這樣,我愛不了她。她的眼神越溫柔,越充滿愛,而我就越害怕,越不知所措。
“你好好休息,曉雯會照顧你,我去問問情況。”老頭子說著,轉身就走,讓曉雯和我單獨在一起。我看著父親的背影,看到他舉起了胳膊,伸向了臉,我知道那是在擦淚,父親倔強的背影讓我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父親的心思,我這個做兒子的不是看不出來,他跟趙天長叔叔情同手足,他希望我跟曉雯在一起,可他又不想跟我鬧翻,他知道我的脾氣,在某些事上,有著跟他一樣執拗的一麵。
兒子做成這樣,許斌,你也真是夠了。我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我是個漢子。可我此時淚流滿麵,身上的痛在曉雯和父親的麵前,又算的了什麼呢,在他們的擔心和難過,錢,又算什麼呢?
曉雯給我買飯,擦身體,扶我上廁所,待我如親哥,很少說話,看我的時候,總是一副笑臉,那笑臉是裝出來的,那種笑,讓我很難過,可我又不知道怎麼辦,於是我就跟她聊一些生意上的事。
曉雯跟我說話很不專注,時常會走神,至於她為什麼會這樣,我說不好,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我猜到一些,可更多的是不知和茫然。
我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有不少人來看我,街道上的小混混,有些我叫的上名字,有些我叫不上名字,還有的我連見都沒見過。跟父親關係好的大爺們,江雄,馬明義,一些有點能耐的混混。
他們送了很多東西,小屋子裏都堆滿了,要不是馬飛把一部分送到我家去,我感覺他們會把醫院變成一個小倉庫。
江雄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水果,第二次來的時候是一本書,一本叫《平凡的世界》的書。
江雄對還是喜歡穿無領中山裝,黑紅色的,不長不短的頭發,一臉的猥瑣樣,無論如何讓人感覺很不正經。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對我說:
“你行啊,這下出名了,孫老五都讓你給幹倒了,你現在的名聲,比我還要大了,我得抱你大腿了。”
“抱你大爺的腿,不正經,最近怎麼樣?好久沒有見你。”
“大生意,忙死了,縣政府前幾年不是死人了嗎?新來的縣長說什麼不吉利,現在政府改地方,重建,我包下了整個水利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