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黃昏,隻見玉溪鎮上零零散散幾家小飯莊已燈籠高掛。沿河長街兩旁一派繁忙景象。人來人往,隻見在人群中間走著一個老頭抱著一個還在繈褓裏的孩子在漫步的走著,孩子一副吃飽了滿足的酣睡表情。而老頭則滿頭大漢,似乎剛幹了一件特別繁重的活一樣。走著走著老頭自語自由道:想我那可憐的五師傅啊當年,是不是和現在的我一樣啊。我的那個七啊,總有天,借了總是要還的哎。這一對便是燕六師徒嘍。燕六抱著孩子走進了一家飯莊,買了幾隻烤鴨打了三斤酒,摸著兜裏的酒,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癡迷滿足感。當場就大幹了一口,然後默默的抱著孩子默默的走在人群中間,不顯山不顯水的回去了草屋。
擺上一隻烤鴨,一碗酒。這碗酒都倒了半天啊,為什麼?舍不得啊。倒一口,想半天。一邊舍不得,一邊怕惹惱了五師傅。最後還是一碗給倒滿了,於是又將五師傅牌位供上,將孩子抱在五師傅牌位前。嘴裏念叨著:師傅啊,弟子不孝,不過還好總算把您老人家要的七給您抱來了。您老人家熄熄怒火哈,弟子也不容易啊,這些年光顧著喝酒了。悄悄非議,還不是您帶的。偶,弟子知錯了再不敢說了。這些年孩子弟子也見了好多,但骨骼合適本門派武功的太少了啊。不是弟子不肯收,實在是怕誤了那些孩子的前途啊。這次總算是勉強滿意了,也難為歐陽那老道了。再說弟子也老了,也真的差不多了,哎都怪弟子貪酒誤事啊。來師傅滿上偶已經滿了,來弟子敬您一個,他自己倒碗酒自顧喝了。然後拿起五師傅的酒說了句:師傅反正您也喝不了了,弟子代勞了。於是又把敬師傅的酒給幹了。然後就沒了其他說的了,隻顧喝去了。
一時間房間人影大亂,到處都是燕六前輩的身影。好一個亂字了得。忽上忽下忽隱忽現,真真是好一度天馬行空啊。鬧了半晌,突然燕六前輩想到了那還躺著個燕七呢。趕緊的一躍輕飄飄而下落在孩子旁,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唏噓的不情不願,去睡了。
半夜無話,突然,黑室裏傳出一聲哀怨聲:幹什麼?然後隻聽一聲勁響,油碾被突然點燃。隻見,一個老人家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在唑著老爺子的***然後老人家半哭腔的呆了一刻,隻見窗戶突一條人影閃了出去。在另一條大街角落深巷子裏一戶人家點燃了油燈,門外站著一個老翁。老翁喊道:她張大娘啊,你家媳婦睡了吧?屋裏回道:睡了。老翁:啊,叫醒吧麻煩了,我徒弟又餓了還得麻煩你家媳婦了啊,明個我定送來十斤魚兒給你家孩子補補,麻煩了。屋裏傳來走路聲穿衣聲:這就來這就來,燕老您可別這麼說,您對我們李家那是有恩的。想當年不是您,我家早就糟了大難了。燕六道:快別這麼說,我沒啥本事,就一喝酒的酒客玩玩劍的一劍客罷了,當年那也是湊巧遇見了,也就順手趕走那幾個流寇罷了。不過現在倒是真的麻煩你家嘍,孩子以後晚上就跟你家媳婦睡吧,幫我照看著哈,白天我來接回去。好好好,我們一定照顧好您這寶貝徒弟,大娘說道。燕六:想來有個三兩年也就夠了,麻煩了。來這是五兩銀子,麻煩你家了哈。大娘家推辭一番,六前輩直接一個閃身還沒等大娘反應過來,人已經沒了。
長話短說,這一晃就是四年。大娘家怕沒照顧好燕恩人的寶貝徒弟,所以硬是晚留了一年。好吃好喝倒是把這孩子養的很是壯實。中間真是沒吃著啥苦。期間燕六倒是送來了很多銀兩,青城也是。以至於大娘家竟不舍得放了。
最後還是硬被六師傅給徒弟執意帶走了。並許諾此後還會來送錢的,都是青城的錢。反正他老人家有的是手段能來錢,就這身手不是。
此後就傾心教習這七兒五師傅傳下的武藝。漸漸七大點了。知道淘氣了,也知道跑出去玩了,偷偷的淘氣了。所幸鎮上孩子不少,孩子嘛就是好動,所以打打鬧鬧在所難免。可是打不過七啊,誰叫他有個酒鬼兼劍客六師傅呢。每次打不過了,那些孩子就耍賴躺著哭罵,說七是個沒爸媽的孩子,沒人疼。七不幹了說我有啊,我芙蓉媽她從小喂我長大的呢,我六師傅可疼我呢,就是腹誹一下也老讓我練那些苦累疼的東西。於是幾個膽子大的孩子們又是罵:傻子,那不是你爸媽,那是你師傅和你師傅請的乳娘。七:誰說的,才不是。於是你來我去罵罵咧咧。如此幾次七也懂了。於是又是哭又是鬧。六師傅又不敢打罵,怕五師傅怪罪。可是想啊,我六一輩子啥都差不多都幹過,就是沒讀過私塾啊,送這小混蛋去讀個私塾吧。我再教的更勤快點,忙死你個小混蛋,看你還有時間哭。
於是七的童年,反正十六歲之前,苦啊。這邊已經這樣了,六師傅的,私塾師傅的。哎,期間歐陽道長也來過幾回,隻是最近些年朝廷混亂,強敵入侵,以至於搞得民不聊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