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在青城山腳下,天氣悶熱,歐陽道長正帶著一群徒弟們回道門。一路風塵仆仆馬累人疲的歸來,快到門口時遠遠看見一嬰兒,被一破布包裹放於山門不遠處石塊上。歐陽道長道:成兒快去拾起孩兒來。道長口中成兒正是青城大弟子石成,石成立馬答道:是,師傅。
回完師傅石成立即飛身,輕輕落在嬰兒身邊。遂抱起嬰兒,在抱起時卻看見一張紙片落下。立即拾起,隻字未看便飛奔至歐陽道長身旁。
師傅您看,您剛見那個孩子便是這個嬰兒。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張紙片,弟子未看來師傅請過目。石成說完便向歐陽道長遞上剛撿來的那張紙片。歐陽道長拿過紙片隻見上麵筆跡粗陋,隻寥寥幾個字:從此隻他一人。道長看過紙片,再遠遠看了一眼孩子歎了聲:哎。隨手一揚,隻見紙片便紛紛揚揚,隨風去了。
青城大弟子石成立馬躍馬師前問道:師傅,這孩子咱們怎麼辦?要不弟子送於山下為他尋個去處吧?歐陽道長答曰:就送於玉溪鎮我老友燕六家吧,反正他也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就讓他也勞累勞累。就說為師說的讓他好生看著,為師也會抽時間去看看的,孩子所用銀兩就從青城出吧。成兒快去快回。石成立即答道:是,師傅。說完立即接過孩子飛奔下山去了。
見大弟子已下山,道長回頭對餘下弟子道:走,我們回山。眾弟子齊應是。一群人便在歐陽道長帶領下歸山了。
一樣豔陽,稀稀落落的老柳垂在玉溪鎮上,懶懶的無精打采。突然一匹快馬飛奔而來。轉過巷口,馬穩穩停在一座草房院外。此人正是石成,到了草房後立即下馬。畢竟是恩師的好友啊,恭恭敬敬的說到:燕前輩,晚輩青城門石成,敢問前輩可在家?屋裏半天傳來一聲懶懶洋洋的蒼老聲音道:是成兒啊,進來吧。石成應是,恭敬進入。隻見燕六前輩正倒懸在屋梁上倒著喝酒,酒竟一滴不漏,且看六老前輩還一副痛快的模樣石成立馬恭敬的對燕六前輩說到:老前輩我師傅帶我們回山時,到山門口撿到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師傅讓送來您這。半晌無話,石成也不敢再說,一時間隻有燕六老前輩的品酒嘖嘖聲。直到一杯酒盡,燕六前輩忽然翻身輕飄飄落下問道:你這混小子,剛才說了什麼?石成隻得又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燕六老前輩聽完又半晌無言,然後突然暴跳: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這個老混蛋老道長老不不死的,不知道我一個人習慣慣了嗎?這算是哪門子混蛋的交情?石成戰戰兢兢道:反正師傅這麼說的。然後就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一時間屋裏到處是六前輩的身影,各種咒罵,各種賭咒,折騰半天。可憐我們石成是膽戰心驚的筆直站著啊。終於快晚上了,太陽都快沉了,六前輩突然從屋頂落下,摸摸長須道:算了,誰叫我老人家這麼大人大量,正好我也得傳啊,不然我這把老骨頭豈不是要把師傅的這一點家底都帶土裏去了。好吧,你說我咋賞你了,來。說完在石成還來不及說個聲的時候已一腳,石成飛啊飛啊,心裏想師傅啊啊啊,然後竟然安安全全正著落在地上。心裏一時那個佩服啊。想啊,前輩到底是前輩,這一腳竟然還挺舒服的,不愧是師傅的好友啊。想完恭敬衝屋裏喊道:燕六老前輩,晚輩石成這就走。師傅還有一言這孩子的吃穿用度由我們每月準時送來,師傅他老人家也會抽空過來看看的,我。話還沒完,隻聽見草屋傳來一聲吼:快滾,回去告訴那個老不死的,下次他來了,我會好好招待好好感謝他的。是,石成應道。然後駕馬飛奔而去,隻留下一地煙塵。
青城不述,隻講一邊。
燕六一個人傻傻的站在草屋裏麵,傻傻的看著破布包著的孩子。一時竟然有些傻了。隻見他看了半晌木木說道:哎,命啊,估計我當年也是這樣吧,想我五師傅會不會撿到我時也是我現在這表情啊。然後自嘲的一笑,好吧算了,哎借了總要還啊。從此以後,你就是七了,要從今天開始給我記住八,我可就交給你嘍,哈哈哈哈。然後抱著孩子找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