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倒不常有,冷月颯心中疑惑,她好像沒犯什麼錯啊!
剛進青霞殿,冷月颯就見著了耿尤,還有坐在旁邊麵無表情的鳳棲。
此刻,耿尤一臉怒氣,瞪著冷月颯,他手裏抱著一個肉團子,正是那隻沒了毛的冰雪狼!
冰雪狼扭頭看了一眼冷月颯,眼中充滿幽怨和悲傷,仿佛想起什麼沉痛的往事,低嚎幾聲,然後將腦袋深深埋進耿尤的懷裏,身體一個勁的抽搐。而包裹它的那一張毯子,是最仙界上等的雲錦織的,很是華麗。
見冰雪狼如此,耿尤更是大怒,嗬斥道:“冷丫頭!你說你都幹了什麼!”
莫名其妙承了耿尤的怒喝,冷月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隻不過奪走了冰雪狼的毛發,何至於惹耿尤師叔這般生氣。
“好你個冷丫頭!枉費師叔這般疼你!你居然做出這等壞事!不僅奪走小雪的毛發,還將它羞辱一番後扔下了蒙心峰,要不是蒙心峰斷崖半腰上的一顆柏樹枝,它早就摔死了!即便大難不死,也整整淋了一個晚上的雨!你說你如何交代!?”
小雪?好半會冷月颯才反應過來說的就是眼前的白眼狼,“師叔息怒,我並沒有羞辱它,而且是它自己跳下去的!”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狡辯!”耿尤氣得麵紅耳赤,隨即道,“好好好!那拔了它的毛是真的了?”
“是。”
“那毛呢?”
“用法術銷毀了。”
“你!!!”耿尤氣得跳了起來,狠狠地瞪著冷月颯,“我發誓!若不是今日有你師父護著,我定要將你掛在樹丫上淋它個三天三夜!”
耿尤著實氣壞了,麵對他的怒火,冷月颯也不知道如何做,於是瞄了一眼鳳棲,鳳棲淡然地喝著清茶,眼中隱隱含著淡淡笑意。
於是,鳳棲發話了。
“既然毛發找不回來了,再氣也沒用,它又不是長不出新的來。”
它又不是長不出新的來,一聽這話,耿尤是越發生氣,“你說的容易,冰雪狼長出新毛發至少得大半年!你想讓它大半年都披著個破毯子?”
破毯子?冷月颯微微皺眉,那仙毯可是仙界織女親手用上等雲錦織成的,就算冰雪狼是尤物,可雲錦也算是配得上它的毛發了!這耿尤師叔真是越發的不可理喻了!
鳳棲沉吟良久,回答道:“颯兒做錯了事,做師父的自會處罰,我這裏有一瓶休元丹,也許會有用。”
說著鳳棲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耿尤拿了休元丹,這氣才消一些,抱著冰雪狼回了蒙心殿,走過冷月颯旁邊時,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待耿尤走後,冷月颯乖乖跪在鳳棲跟前。
鳳棲低眉,極為嚴肅,沉默良久,方才問道:“為何要奪那冰雪狼的毛發?”
“師父,它是白眼狼。”
“白眼狼?”鳳棲一愣,沒有明白冷月颯的意思。
“三年前,師父曾對徒兒說過,一隻白眼狼將您抓傷,徒兒以為就是那隻。”
鳳棲渾身一怔,臉上的嚴肅霎時無影無蹤,他抬頭深深地看著冷月颯,原來,她居然一直記得這句話,她奪走冰雪狼的毛發隻是為了給他報仇?
見鳳棲遲遲不說話,冷月颯心中懊悔,以為自己真的錯了。
“師父,徒兒甘願受罰。”
“颯兒,過來。”鳳棲的聲音極為柔和。
冷月颯愣了愣,見鳳棲未生氣,也鬆了一口氣,於是起身坐在鳳棲身旁。
鳳棲嘴角含笑,抬起手撫摸著冷月颯的頭,輕聲道:“既是為了為師,那便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自責。”
冷月颯點點頭,愣愣地看著鳳棲,他們說師父是從不笑的,但是師父是愛笑的,就像現在這樣。
若是耿尤看見這一幕,聽見這一番話,肯定又要大鬧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