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說你是癡心妄想,那樣的女子也隻有新郎才能配得上。而且秦侍郎不也是看中新郎官及第才將女兒嫁於他。”
“不然怎麼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呢。”
幾個書生正說得興致勃勃,卻不料同桌的一個衣著普通長相頗為出挑的少年忽然拍桌而起,“他……他怎麼可以娶秦家小姐呢?叫新郎出來,我要跟他說清楚。”
興許是借著酒勁,這聲音頓時驚得周圍的人都紛紛轉過頭來。人群中總有幾個有眼力的,一看這情境便知道是來鬧場的,立馬通知了主人。沒一炷香時間,十多個人便已經圍了過來。
“這位公子,你醉了,我們領你去後堂休息休息吧。”但畢竟是大喜的日子,想來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
然而這少年卻偏偏不識趣,叉著腰便道:“我要見新郎,讓他過來。”
這口氣好不囂張,氣得主人家臉一陣煞白,有家仆在後麵遞了話過來,“老爺,怕不拉下去會鬧得不可收拾的。”
主人覺得有理,便向旁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正當眾人想上前拉人時,有聲音去自身後響了起來。
“啊,原來你在這兒呀,找你老半天了。”
主客們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信步走了出來,臉上的一抹淺笑讓旁觀的小姐們雙眼發亮,有幾個被他的眼神不經意地瞥見,頓時紅了臉。而主人家也是這時看清來人,愣了一瞬,他才開口道:“楊大人,這是……你的朋友?”
這楊大人一邊點頭,一邊已經走上前將少年拉在身邊,“正是在下的朋友,他這人多喝幾杯便有些不正常,實在抱歉。”
楊大人的麵子肯定是要給了,而有他作保,主人也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客氣了幾句終於領著家丁走開了。可那少年卻好似醉得不清一樣,開口大罵著,“楊宇桓,你才不正常,我沒醉。”
楊大人頓感無奈,拖著人離開後,院子才清靜下來。書生們又開始聊起天來,至於話題嘛,已與剛才有所不同了。
“你們不覺得有詐嗎?”
“哦?怎麼說?”
“我看這少年就是這楊大人指使來鬧事的,說是朋友,楊大人這樣的人哪兒會有衣著寒酸的朋友。”
“嗯,也對,可他為何要鬧事呀?”
“這不明擺著嘛,定是惦記著新娘子呢,咦,不對,也許是惦記著新郎。”
聽了這解釋,書生們深感此話有理,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那位楊大人的罪名便就此坐實了。
而此時的楊大人,自然不知道這些話,他正頭痛懷裏的少年,不對,應該是丫頭。
“我沒醉。”九丫其實真沒醉,而剛才那些話都是實實在在的。
要娶秦侍郎家千金的及第書生不正是餘有年嗎?她替鄒淼不值,也覺得鄒淼不爭氣,更相信餘有年不會真的無情。理由,上次鄒淼摔下山坡他第一時間出手相求算不算?那日她與鄒淼在酒樓他站在街道上眼中流露出的情緒算不算。
“你不要擋著我,我要去找餘有年說清楚。”她再次重申。
可奈何楊宇桓根本就不理會她,直接招來了馬車,“餘有年惹著你了?”
“他不能娶秦家小姐。”九丫氣急。
“嫁娶之事還由你管了,”楊宇桓白了她一眼,“況且誰告訴你娶秦家小姐的是餘有年?”
“啊?不是他嗎?他們說是及第之人。”九丫一腔熱血頓時涼了下來,而且七夕那日鄒淼酒醉後所提之事,難道是他看錯了?
“及第的可不止他一個。”楊宇桓看她一副傻樣兒頓時笑了起來,不過隻是片刻雙眼又沉了下來,“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如此關心餘有年?莫不是……”
“胡扯。”九丫可不喜歡那種比女人還長得漂亮的男人。
“那是為何?”楊宇桓甚是好奇。
九丫兀自朝前走去,“你陪我喝酒,我便告訴為你。”
半個時辰後,楊府負俗園某坐樓頂上多了兩個人。這地兒是九丫選的,因為清靜,而酒則是楊宇桓提供的。兩隻白玉杯倒是風雅得很,隻是九丫覺得矯情了些。
“能告訴我了吧。”楊宇桓看著她微微發紅的雙頰,“為何借酒消愁?”
九丫雖然有些昏,可他換了問題她卻不可能傻傻地分不清吧,於是一笑,答道:“我不上你的當,先前沒答應過你回答這個問題。餘有年的事兒,我倒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