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第八十四回 一擲千金(1 / 3)

魔皇教牢房建在聖月潭後山的一個隱秘的山洞之內,那裏極其隱秘,甚至連很多魔皇教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縱然有人誤打誤撞找到了入口,也必定會因為牢房內透出的死亡氣息而退避三舍。從古自今,被魔皇教關押在此的囚犯,就算能逃出牢房,也會迷失在這如同迷宮一般錯綜複雜的地牢中,唯一能在這地牢內來去自如的,除了魔皇教長老以上級別的人,就隻有魔影衛隊的守衛。此時,地牢的刑房內,正聚集著一大群魔影衛隊的人。“你說你,這麼美的一個美人兒,何苦要受這樣的罪。”刑房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木架子,從架子頂垂下數根結實的繩子,柳容雙手被繩子牢牢捆在一起,懸在半空。慕容恪拿起手絹,輕輕撫掉柳容嘴角邊的血跡。“我雖然奉命查找聖靈和幻鏡花的下落,但柳姑娘你可是魔君費盡心力才救活的,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無法跟魔君交代啊……”柳容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她還是微微張了張嘴。“你說什麼?”慕容恪側著耳朵,湊上前去。“……無恥……”柳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慕容恪不怒反笑:“哈哈哈,柳姑娘果然是巫山派的好弟子,寧死不屈啊。”慕容恪伸出手,用力捏住柳容的下巴。柳容眼睛微腫,那雙明亮的眸子噴射出的怒火卻絲毫未減。“看來這個法子行不通啊……”慕容恪迎著柳容的怒目,並未閃躲。忽然他微微一笑,鬆開了手。他轉過身,一把抽出身旁守衛腰間的佩劍,揮劍而下。捆住柳容雙手的繩子被攔腰砍斷,柳容瞬間往下落去,慕容恪伸出左手,接住了下墜的柳容。他抱起柳容,再用力一摔,柳容便重重地撞到了牢房的牆壁之上,劇烈的撞擊讓柳容疼得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來。“雖然這個地方不是很理想,不過應該不會妨礙我們兩個的美好回憶吧。”慕容恪一邊朝柳容走去,一邊伸出左手解開衣領的扣子。“你……你……”柳容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恐懼,她顧不得身體的疼痛,隻是拚盡全力向後挪動。忽然,牢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門口站著的女子穿著魔影衛隊的黑色衣袍,隻是左胸上繡著一隻白色蝴蝶,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仿佛星辰般發著微光,這讓她與其他魔影衛隊的人相比,多了幾分仙子般脫俗氣質。柔順的黑發被絲帶綁著,直垂腰間,發出淡淡的清香。她抬起頭來,看到慕容恪的瞬間,似水的雙眸閃過一絲驚訝,仿若凝脂的臉頰原本透著粉紅,現在卻變得慘白,她輕輕抿著的嘴唇,透露著她的不安與驚訝。“月疏影?”慕容恪也愣了愣,然後他皺著眉,鬆開了握著柳容的手。“誰讓你來的?”慕容恪冷冷地問道。“稟恪宗主,”月疏影微微欠身,“魔君有要事要同恪宗主商議,煩請恪宗主移步議事堂。”慕容恪看著月疏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痛苦神色。月疏影卻低著頭並未看他。慕容恪皺了皺眉,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牆角衣衫不整的柳容,冷冷地說道:“這個女人,就留給你們了。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守衛們麵麵相覷,他們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震驚和不忍,但誰也不敢開口忤逆慕容恪。月疏影也是渾身一抖,但她仍舊沒有抬頭。慕容恪露出一絲殘忍地笑容,繞過了她,大步離開了牢房。月疏影迅速瞟了一眼牆角的柳容,眼中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她咬了咬下唇,也轉身跟著慕容恪離開了。“還站著幹什麼,恪宗主的命令你們沒聽到嗎?”為首的守衛——魔皇教牢獄的護衛長大聲喝道,想盡力用音量來掩藏話語中的不安。魔影衛隊的守衛們麵麵相覷,誰也不願上前——雖然身處魔皇教的牢獄,見慣了鮮血與哀鳴,但他們從未想過要欺辱一個手無寸鐵的還身受重傷的可憐女子。“你們還想要命嗎?”護衛長又怒喝一聲。魔影衛隊的守衛們麵露難色——他們既不想違背慕容恪的命令,也不想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護衛長見況,猛地拔出了劍:“既是宗主之命,誰若違抗,我這就砍下他的腦袋!”守衛們隻好不情願地向柳容走去。排在第一個的守衛看著躺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柳容,忽然心裏一冷,他轉過臉去,一麵解開盔甲,一麵向柳容走去。“對不住了……姑娘。”他輕聲說道,將盔甲卸下。至始至終,他都不敢正視柳容的眼睛。“求你……殺了我……”一行熱淚順著柳容的眼角滑落。守衛心疼地皺了皺眉:“若是姑娘肯說出七星鎖的解開方式和聖靈的下落,我相信宗主必不會再為難姑娘……”“求你……殺了我……”柳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更多的淚順著臉龐滑落而下。守衛歎了口氣,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可他的指尖剛一碰到柳容的衣襟,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地蜷縮了回來。柳容也是渾身一抖,她睜開眼睛,看向麵前的守衛,眼中晶瑩閃爍。若是她還有一絲力氣,她一定會搶過他的佩劍,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就殺了他,或是殺了自己,可是現在,她連說話都必須拚盡全力。柳容乞求地看著他,張開嘴:“求求你……殺了我……”守衛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他一咬牙,霍然站了起來,轉身單膝向一旁的護衛長跪下。“請護衛長降罪,?鍾子墨無法完成宗主之命。”其他的守衛見況,也紛紛跪下:“請護衛長降罪!”“你……”護衛長看著麵前跪成一排的守衛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們這是要造反嗎?”護衛長忽然怒喝一聲,拔出腰間的劍,指向鍾子墨。鍾子墨皺了皺眉,閉上了眼睛。“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從牢房門口傳來。護衛長向牢房門看去——無殤正站在那裏,眼神冰冷。“二宗主!”護衛長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劍,向著無殤單膝跪下。其他的護衛也紛紛轉過身,齊聲道:“二宗主。”無殤看著衣衫不整的鍾子墨,又將視線移向牢房角落氣息微弱的柳容。護衛長看到無殤的眼中燃起了怒火,連忙解釋道:“稟二宗主,是恪宗主……”無殤皺了皺眉,緩緩向柳容走去。柳容看著無殤,恐懼地向後一縮。無殤蹲下來,輕輕地將她抱起,一言不發地朝牢房門走去。護衛長見況,連忙追了上去:“二宗主……我等奉命追查聖靈和幻鏡花下落,若二宗主擅自將犯人帶走,我等無法向恪宗主交代……”“魔皇教能有今日成就,靠的,可不是恃強淩弱。”無殤冷冷地說道。護衛長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二宗主恕罪!”無殤瞟了護衛長一眼,說道:“若是慕容恪問起,就說我奉魔君之令將犯人帶走了。”說完,無殤抱著柳容大步離開了牢房。……月疏影在前麵帶著路,慕容恪跟在她的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疾步走著,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終於,兩人來到了議事堂外的庭院,月疏影微微側身朝慕容恪點了點頭,示意他在此等待,自己則大步向議事堂的大門走去。“教主,恪宗主已到。”月疏影在門外大聲通報道。“好,你退下吧。”魔君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是,教主。”月疏影說完後,向著慕容恪欠了欠身便轉過身去——自始至終,她連一眼都沒看過慕容恪。慕容恪握緊了拳頭,努力抑製著心頭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如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嗎?眼看月疏影即將與自己擦身而過,慕容恪忽然伸出左手,用力抓住了月疏影的手臂。月疏影皺了皺眉,想要掙脫開慕容恪的束縛,卻隻是徒勞。“恪宗主,請放手。”月疏影說道。慕容恪不說話,卻暗暗加重了力道。月疏影被抓得有些疼了,她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慕容恪說:“恪宗主,請放開我。”看到慕容恪的那一瞬間,月疏影隻覺得心頭一顫,慕容恪的雙眼血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