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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寢室躺在小床上,程惜雙眼閑閑的望著上方天藍色的蚊帳,眼前似乎呈現出黑夾克衫男人白天那個怪異的笑容。
她突然又回想起大概半年前,鄭宇倫帶她去安薑澤樓下“捉奸”的時候,他那時怪異可怖的表情跟現在如出一轍。
她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她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分明就是鄭宇倫!
可是怎麼可能……
阿靜聽見動靜,從地板的床墊上翻身而躍,在黑暗的房內準確的來到了程惜床鋪位置,她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程惜見大家都睡了怕吵醒別人,隻小聲的答了句又重新躺回溫暖的被窩裏了。
聽見阿靜漸漸走遠的腳步聲,程惜心裏的不安竟一點點開始加劇,她喃喃出聲叫住她:“阿靜,鄭宇倫真的死了?”
程惜的聲音很輕很小,但對內力強厚的阿靜來說卻是聽得很清楚。她停下走到一半的步伐,明確道:“嗯,我當時親眼所見他被澤哥槍決。”
在程惜的記憶裏,鄭宇倫也應該死了才對,不可能還活著。也許是她想多了,黑夾克衫男人應該不是鄭宇倫吧。她心裏念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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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課,程惜進教學樓的廁所方便,冷漠女郎阿靜當然也跟著去了,阿靜在洗手間門口麵無表情的等著,驀地聽見程惜的驚叫聲。
阿靜連忙推開洗手間的門進去,她看見洗手台的鏡麵上張牙舞爪的寫著深紅的英文字母-----“Die”。她伸出手沾了下鏡子上黏稠的血跡放在鼻邊聞了聞,平緩的神色噙著意外道:“是真血。”
程惜驚魂不定的問:“剛剛有誰進來過嗎?”
“沒有。”阿靜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程惜臉色一變,剛剛進洗手間的時候,她進來習慣性的照了鏡子都沒有發現鏡子上有字跡,她去隔間上完廁所出來後就看見了這詭異的一幕。但是這間洗手間隻有兩間的隔間,她進來的時候沒人現在也沒人進來,洗手間沒有窗戶也排除了有人偷偷潛進來。
那麼,到底是誰在鏡子上寫的血字?
程惜捂住麵頰,黝黑的眸間布滿恐懼,搖頭道:“難道是鄭宇倫的鬼魂回來複仇了?不會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我不相信……這都是不可能的。”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鄭宇倫的鬼魂?”阿靜鎖緊眉頭看向她。
“昨天撞我和倩倩的那個人和鄭宇倫長得一模一樣,或許昨天撞我們的就是他的鬼魂。”她知道自己越想越離譜,越說越離譜。可是這一切事都發生得那麼蹊蹺,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
鄭宇倫明明被安薑澤當著青龍派一幹人槍決,而現在卻出現在了和她一個學校。血字莫名其妙的在她五分鍾上廁所之餘就浮現到了幹淨的鏡麵上。
她們到教導處去問了問,也看了全校師生的登記照,沒有一個是鄭宇倫的模樣。
安薑澤知道整件事後,竟輕蔑的揚起笑說了幾個字:“小兒科。”
程惜驚訝於他的淡定,也因為他的不予重視感到氣惱,芊芊細指抬起指住他道:“那你說這些詭異的事是誰做的?”
他華美的眉間深邃起來,修長分明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口吻慵懶道:“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黑夾克衫男人絕不可能是鄭宇倫,或許兩人隻是長得相像拚命向你製造出一種‘他就是鄭宇倫’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