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噢,你別看起來稀巴爛,但其實,裏麵的內容,可都淨是些包抄啊,逃跑啊,埋伏啊的小道,我都親自去過的。”
顧研說的格外認真,語氣也相當值得信任。
一步一步來挖掘師父的潛力,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啊,柳晟陵托腮,見她在一張紙上胡亂著畫畫的模樣,問道,“這是師父你自己做的?”
“當然不是了啊,是你師父從她師父手裏傳下來的,所以,我很自豪,我們葬蟄有這種東西。”
解釋到這裏,顧研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樣,畢竟她最喜歡的可就是師父們的風姿了,雖然每次聽說,都隻是在師父嘴裏和他手裏的記載裏聽到的。
當然,這並不妨礙她想象,還給了她許多台階,讓她想象。
女孩子的胡思亂想的能力,永遠都是頗有潛力的。
點了點頭,柳晟陵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幾分崇敬與尊重起來。
可他突然一瞄,卻找到了不錯的埋伏點,“師父!這裏,這森林裏的霧也好,環境也好,隻要是不熟悉這裏地形的人,保證會繞好久。”
師父口中,勝利的可能,也就隻有,麵對麵的爭鬥了吧。或許,還能拉上柳晟玨一起,但柳晟陵承認,自己實在是不大清楚,他突然放棄的原因。
畢竟,這眾多皇子中,一是柳晟祺,二是柳晟玨,這都是數一數二的野心不小的分子們。
“恩,我其實怕柳晟祺到時候拉著花念無做參謀,那可就是完蛋了的結局。”帶著些自我調侃的把柳晟陵的想法記在紙上,然後,繼續在地圖上尋覓。
柳晟陵雖然不敢為花念無打包票,但是最起碼的一點自信,也都還是有的,“放心,師父,他不是那種拿捏不了分寸的人。”
“希望如此。”
靜默了一會,徘徊在柳晟陵與顧研的專注中時,好死不死的,柳晟陵耳尖的聽見了熙攘的叫喊聲。
思路均被打破,顧研煩躁的揉了揉頭發,示意柳晟陵出去看看怎麼了。
抱著些許可疑的態度,把門推開,結果,卻是自己想都未曾想過的畫麵。
那都是葬蟄山的大家,有年輕的,有年老的,亦有年幼的,但是此刻的大家,卻是相等的。
相等的憤懣也好,相等的團結也好,柳晟陵承認,他自己被打動,而且是那種從心底裏感動的酸澀。
畢竟,一旦跨出葬蟄山的大門,就意味著,和平歲月的顛簸乃至葬送,他,不想讓更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
“陵爺!隻要您一聲令下,大家就跟著您走!您生,大家就為你生,您死,大家也陪你死!”
說話的是,一個義憤填膺的男人,嘶吼著,因此被鼓動的人更多。
“陵哥哥,小亦澤雖然不能上戰場,但是,小亦澤會一直為陵哥哥加油的,你是我們大家的哥哥!”
這是個小男孩,平時最喜歡問柳晟陵要糖吃,柳晟陵給的同時,不忘讓他多漱口,不能總吃,對嗓子也不好。
他實在是很關心大家,哪怕不做言語。
“陵爺,小葵既然說了會一直跟隨您,那便是永遠的跟隨您……”
小葵啜泣著,麵上卻是相當滿足的笑容,可見這淚,卻也是幸福的眼淚啊。
畢竟,一直受顧研和柳晟陵的恩惠,現在也該有所報答了。
大家不怕犧牲,不怕淪落,怕的卻是柳晟陵的獨自攬下,怕的卻是柳晟陵的死。
柳晟陵,似乎比顧研賺得了更多的人氣和崇拜。
“嘁,我怎麼沒見過有人對我這麼衷心耿耿啊。”顧研聽信走來,正好把大家的話都給聽了進去,“無奈”的很。
這一個個的“白眼狼”,自己也沒少好好對待他們吧?這下子倒好,連個提名字的都沒有。
結果,見顧研出門來,先是站在最內圈的老人一怔,然後帶了些崇敬的顫顫巍巍的給跪了下去。
這一跪不要緊,倒是把顧研給跪的嚇死了,“叔叔,您快起來,做什麼啊這是?跪什麼?”
惶急的扭頭去看大家,結果都跪了下來不說,個個神色激動,看著顧研,像是看著救世主一般的感動。
“顧頭頭。”顧研很是怪異的一直讓大家稱她頭頭,她說是比什麼使長啊什麼的,正經多了。
“啊?”沒反應過來的顧研,一怔,結果就聽這爺爺說些什麼吧……讓人聽了不自覺的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