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研很決絕，一直強調著她不相信柳晟祺，因此也一直拽著柳晟陵的胳膊，不肯讓他再上前一步。
“我擔心小茗！”自己的女人就在自己麵前，雖說置身於水深，可是不得不上前啊！
顧研歎了口氣，卻固執的不肯鬆手，“我們一起，我就怕她突然起身，被蠱毒操縱，柳晟祺又怎會輕易的讓我們接她回家？”
“罷了，反正我也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他表現的很視死如歸，卻偏偏讓顧研見了，討厭的很。
顧研並沒有覺得，柳晟祺會做到這麼絕，而且，葬蟄山對他的作用，又豈是那麼的薄弱？
“你又怎能確定，夏小茗她的目標是你？”
柳晟陵相對來說，心計並沒有柳晟祺，花念無那般刁鑽，“那還有什麼可能？”
“我。”她說的格外信誓旦旦。
啊？師父？開什麼玩笑？柳晟陵瞪圓了眼睛，見她一副認認真真的模樣，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很佩服他的師父。
“你看啊，葬蟄山是我手下的，而你怎麼看都是我時候，繼承這葬蟄山的人，而且，我死了之後，柳晟祺肯定算到了你的能力，因為你不是那種能於心計的人。”
點了點頭，顧研說的卻又都是事實，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自己的確不擅長於布局，所以這些年來一直依仗著顧研，倒也沒有了那麼多的麻煩。
“而且，我死了之後，對於很多人來說，便少了障礙，尤其是天尋，他們獲利更多。”
這點，柳晟陵並沒有聽懂。
見他微微一挑眉的模樣，顧研歎了口氣，解釋道，“我曾經是將軍，這一點的權利，就會讓不少的人的生命淪於我手下。”
“天尋派則一直和我們葬蟄並肩，甚至微微屈於之下，所以，我死了，他們正好反擊，因此葬蟄山一潰遁，就豈是你能再力挽狂瀾的？”
柳晟陵的能力，向來不在這些方麵特別出眾，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實在是出挑在令人很是隱忍的方麵。
“嘖，我承認，如果葬蟄崩潰，憑我一人絕對毫無能力來讓它再複興。”
柳晟陵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在很多皇子麵前，沒有那麼厲害，也沒有那麼多的套路。
“所以說，比起你的命，還是我的命更值錢好嗎？”瞟了個白眼送他，雖然顧研心中並沒有任何嘲諷之意。
柳晟陵聽完之後，卻突然有些提心吊膽，畢竟，比起師父的命，他更希望柳晟祺的目的是自己。
雖然，前因後果直白的讓人無力吐槽，“好吧。”
“走。”總覺得再這麼耗下去，除了浪費時間外，更耗著自己的精力。顧研下定了決心，便拉著柳晟陵，闖進了屋門。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總感覺有涼風颼颼的吹過來，撫著胳膊，涼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讓人難受的很。
“小心點。”這房間很大，夏小茗偏偏端坐在正前方，亦是很遠，讓人不免提心吊膽。
沒一會，便走近了她，亦步亦趨著，讓人見了其實很好笑，但，此刻的擔憂，卻除了顧研和柳晟陵外，不會再被第三人所知。
她的模樣實在是怖人，嘴唇蒼白，臉龐上遍是妖冶詭異的花紋，血紅血紅的，襯著她愈發可憐。
她現在沒有任何神誌，晃晃悠悠的，咧著怪異的笑容，見顧研和柳晟陵出現在自己麵前後，她像是上了發條一般，舉止僵硬的伸出了手。
“我，要……”吐字也模糊不清，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讓人實在是覺得像個扯著線的木偶，一舉一動都尷尬的很。
“茗兒！”柳晟陵實在是擔憂的很，兀自上前，還沒走幾步，卻又一次被顧研拉住。
無奈的搡了搡，柳晟陵突然覺得顧研簡直固執的很，把自己當作孩子，一直圈在她的懷裏，不肯放縱。
“師父。”
顧研拍了拍他的後背，主動上前，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龐，輕輕喚道，“茗兒……”拖著長長的語音，格外的溫柔。
夏小茗像是聽見了一般，突然抬了抬眼，用那空洞到不行的目光，緊盯著她，驀然起身，“師父……”
說實在的，把顧研給下了一跳，她的氣場實在是像極了怪談裏鬼魂，讓人難受的很。
“顧研……”她突然叫了人家的大名，這十足讓顧研的心咯噔一下，“殺了顧研……”
果然？！柳晟祺的目標至始至終就隻有自己！顧研見她突然跳到自己麵前，在自己愣怔之際，柳晟陵一把拽過她的胳膊。
本以為夏小茗的動作會十分僵硬，結果，她卻像是有了目標一樣，動作快了不知道幾倍，直直奔向顧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