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走街串巷的神人嗎?居然這麼任性,“為了什麼?”
“為了你,以後的路,感謝我吧?”顧研挑了挑眉毛,進了城,卻見他眸光有些晦暗,就知道他又聽了這話以後,有些心情更哽咽。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柳晟陵上前幾步,同樣攬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一歎息,“師父,我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想象,你居然為了一件事,考慮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和鋪墊。”
“可能是一種習慣吧,因為我出生在將軍世家,從小就要學習醫學,戰略部署,三十六計,派兵布陣,集合兵隊,所以久而久之,在戰場上混了那麼些年也好,從小到大的堅持也好。”
顧研輕輕一吸氣,對於已經很久沒下山了的她來說,京城一點點的新的變化,都會讓她驚歎和感慨好久。
“我都已經習以為常,把它們當做骨子裏的東西,成了每次做事前反複思考的支柱。”
她突然停在了花念無的藝館前,看見花念無站在門口,眸光一直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身上,顧研一笑。
“念無那孩子,又在想些什麼?”顧研卻又一副不想正麵瞧他的模樣,拉住了已經上前的柳晟陵,“走吧,去祺府要緊。”
剛走到祺府附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就有種心跳很是紊亂的感覺,亦有點手腳出汗,掌心和指尖發涼。
門口的侍衛們見來人是陵爺,便施下一禮,然後帶著些恭敬的進門通報,當然,還瞄了一眼和陵爺站在一起,卻又不卑不亢,完全沒什麼自卑神色的女人。
還真是個意外的女人,在冷麵王爺身邊,還能做出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侍衛們不由得心生讚歎以及……佩服。
“王爺,請,”沒過多久,那侍衛便走到自己麵前,如此說道,見柳晟陵頷首之後,這侍衛又對著顧研說道,“這位姑娘,也請。”
顧研的年紀沒有多大,當然,按照古代的思維方式來看的話,卻也不小,所以被叫成姑娘,也還是把她給下了一跳的。
但不得不承認,在山上,整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所想,沒什麼操勞的事情繞身,再加上山間的心情舒暢,顧研又經常鍛煉的原因,這模樣卻也是極盡年輕,身材也格外的出挑。
被叫成姑娘,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顧研輕輕一笑,本就不該給這些侍衛行禮,於是迎著他們疑惑的目光,顧研微微昂著頭,便跨步而入。
“我想起來了!”顧研走了有很遠了,這侍衛才剛剛緩過神來。
“她就是那個從小就極其擅長於派兵布陣,十幾歲朝帶兵上陣,摘下無數首領人頭的驍勇善戰的女將軍,顧研!”
這些侍衛,又怎會不崇拜呢?所以心下一陣懊悔剛才有眼無珠的叫她“姑娘”。
而此刻,那位驍勇善戰的女將軍則笑得閉不上嘴了,“哈哈哈,好激動,他們叫我姑娘啊!”有多久沒聽到姑娘這個名稱了?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無奈的順迎著她的說法,柳晟陵知道她有多麼開心,也沒必要潑她冷水不是?
於是柳晟陵點點頭,很是認真的回答,“是,是。”
反倒是把顧研給嚇到了,她收回了笑,看著柳晟陵認認真真的模樣,很是幸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乖。”
柳晟祺的習慣自己很清楚,所以理都沒理會那個打算引路的丫鬟,柳晟陵快步走向那個自己很是熟悉,也經常去的房間。
“嘿!柳晟祺,你——”把茗兒怎麼了!
結果話還沒說完,柳晟陵便被那位坐在床上的人給下了一跳。
那是夏小茗,背著門口,安安靜靜的隔著珠簾和鏤空門框,她坐在床榻上,長發傾瀉而下,像極了黑色的絲綢,柔柔順順的。
柳晟陵卻沒那麼多心情去看那些東西,他正欲上前,正視他的茗兒的時候,顧研卻拽住了他的胳膊。
然後,很是冷靜的開口道:“別貿然行動!你不覺得有些詭異嗎?”
聽到顧研如此說到,柳晟陵才穩定下來情緒,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要說詭異,是有那麼點詭異,可又有點嚇人,氣氛也是冰冷到不行,好像那坐在床榻上的女人是個死人一樣。
“師父,我……”想走上前看看她究竟怎麼樣。
“我,不放心,而且,又怎會如此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