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柳晟祺知道她很在乎李嬤嬤，而且，他也有必要去看看，或許，花念無會在那裏出沒。
他也該給自己一個說法了，幫了柳晟玨不說，還給了夏小茗一個靠山？真當他的手下是吃白飯的？
“王爺，真的可以嗎……”淩鏡儀的語氣中帶了些難以抑製的顫抖，畢竟那麼多年來，隻有一直李嬤嬤一直保護著自己，自己又怎能不在乎？
“走吧。”
萬香樓已經被人圍得滿滿的，推開他們走進去，都能讓淩鏡儀累得半死，原來京城的大家都這麼八卦的嗎？之前不溶於大眾，一直踞於樓裏，沒想到，這出來了，也物是人非了。
“大家……你們還好嗎？”竟有些語無倫次，哽咽著遲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家都好像消瘦了，又好像累了好多，沒有了當初的風華絕代，極盡盛寵，都紅著眼，妝容卸掉之後，卻隻見哀傷。
“鏡儀？啊……王爺，王妃。”大家本來是很激動的，畢竟鏡儀可是王妃，她會給萬香樓的大家一個很好的靠山不是嗎？
“你們說吧，不用擔心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柳晟祺走到一邊，靜靜地看起了萬香樓的構造。
“鏡儀，我們恐怕是撐不下去了。”臻竺蹭到她懷裏，哭到極致，居然連淚都榨不出來了，也是諷刺。
“別哭。”擰了擰她的鼻子，鏡儀捧起她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隻覺得難受的很。
鏡儀像是找到了可以歸宿的懷抱，她倒在鏡儀的懷裏，真的很幸福，沒有了這些天的漂泊。
“可意姐姐，她怎麼可以那麼做？”
“鳳可意？”鏡儀的輩分比鳳可意大，所以直接稱呼其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哼，我殺了她，你又能如何？”她的口氣倒是狂妄的很，也沒什麼怕的，反正鳳可意現在想的是，什麼時候這場鬧劇能結束。
鏡儀也是很詫異，畢竟，可意是李嬤嬤最愛護的孩子啊？現在居然成了隻白眼狼。
歎了口氣，“逝者已逝，大家還是平淡點好，或許明後天，茗兒就回來了，到時候若是離開，或者是繼續耗下去，你們自己決定？”
這一點，鏡儀的做法卻是與夏小茗如出一轍。
“沒想到，這萬香樓的最後，要靠的人卻是隻有夏小茗。”柳晟祺站在自己身邊的她，咬著嘴唇，死死地掩著自己聲音的模樣。
有點心疼，便攬住她，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是啊，當初我也很討厭夏小茗，沒想到啊……最後卻也隻能靠她。”鏡儀悶著聲，然後輕輕地嗅著隻屬於他的氣息，卻也很安心。
“那你呢？竟然不會幫她們？”有意幫萬香樓，這是自己的態度，不過淩鏡儀究竟怎麼選擇，還是看她自己的想法。
鏡儀很有態度，也很有原則，“鏡儀現在是祺爺的王妃，自然是要心向王爺的。”
被她的立場堅定的很，把柳晟祺惹得都是一怔，“沒想到呢，你居然在愛和情誼麵前選擇了前者。”
“所以說，我比較喜歡女孩子。”鏡儀低下頭，有些害羞，雖然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
柳晟祺伸手，摸上了她柔順的黑發，“我會努力把拿帝位奪得手，而今晚，我要孩子好嗎？”
明豔的黃色，不知道為什麼，因為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這黃色都染上了一層蒼涼的白，“皇上……”
說話的是皇後，她附在床邊，攥起他的手，貼在臉邊，有種錯覺就是他可以好起來。
真的很意外。明明前幾天，他還身體健康的很，為什麼現在，竟到了如此這般地步？
而且，那天尋派的使者還在說什麼，陽壽已盡。
真是該死……“皇上您明明是九五之尊，怎麼可能會陽壽已盡？您還要享這天下的榮譽的不是嗎？您睜開眼看看書兒吧，皇上，皇上？”
這些天，自己不知道在他耳邊輕喚了多少次，然而，不是無果，就是淚流到失聲。
“書兒……書兒……”突然，沙啞的嗓音驟然響起，把皇後給詫異了好久。
“皇上！您醒了？書兒在，書兒在！”
他顫抖著那雙已經有些枯老的手，顫巍巍地撫上了女人任是盛容的臉頰，“遺詔在我為你建的那座涼亭上，去尋啊……”
“書兒，這些年來，你為我所做過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嗎？我愛你……”
歇斯底裏的呼喚，頓時讓那最後一抹黃色，淪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