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身體不是很好,這消息也已經傳到了柳晟祺的耳朵裏。
“看來,我應該把計劃規整好了……”站在曲廊,看著景色如畫的柳晟祺,悠悠地開口,而手裏摩挲著一串珠子的動作更是沒有停下。
這時淩鏡儀緩步而來,施下一禮後,便張口問道,“王爺?”現下的他,靜靜地融入景色之中,便是在沉思。
“鏡儀,跟我去皇宮吧?”輕輕偏過頭,見她一副差異的模樣後,彎起嘴角。
自己也該把最初的目的實現了,雖然……他心中是滿溢著的不舍和愧疚。
皇位和女人,自然是前者的地位更重。男人不屑輕哼。
“為什麼要去皇宮?”輕聲問道,鏡儀不算是特別喜歡皇宮。
因為就是那個皇帝的有眼無珠,導致自己的家族淪陷……雖然作蛹使者是她的夫君,奈何自己淪陷入沼澤,殘留一心,卻還是被蒙騙。
“自然要湊湊熱鬧,順便……拿下皇位。”
皇位?!
聽到這話,淩鏡儀的心“撲通”一下,就好像是重物砸入水中一般,悶聲,劇痛。
自己應該也是要走去結局了吧?雖然早就已經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但是曾在他身邊的一點一滴,難道都不能做到打動他不成?
心如死灰般走到他的麵前,迎著他疑惑的目光後,伸手攬住他的腰部。
“夫君……鏡儀很愛你。”所以才會在滿心期盼中嫁給他,所以才會在他對自己溫柔時徹底淪陷,哪怕之後迎接自己的是地獄獄火的燒灼,直到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我也很愛你,怎麼了,你……唔?”
還沒等男人問完,淩鏡儀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了男人的臉頰。
“鏡儀先去收拾一下東西,王爺若是要走話,請別忘了叫鏡儀。”
收拾好情緒,然後又是施以一禮,轉身就走。淩鏡儀害怕下一秒,自己便是眼淚縱橫。
男人眼神晦暗,用指尖輕觸她吻過的灼熱的地方,心髒有種被羽毛來回觸過的感覺。
“鏡儀,你……”是認真的嗎?偏偏在這種境遇下,你已經知道了什麼對吧?你是那麼聰明,那麼懂我,又怎會不知道。
定是埋怨我的薄情了吧。
“鏡儀,我們要走了。”現在她屋子的門口,見她背對著自己,正寫著什麼東西。
“請王爺稍等一下。”她好像對這正寫著的東西很上心。
其實自己很少有這般,靜靜看著她忙碌的時光。
她的身形很纖瘦,給她做衣服的時候,總是改過又改,她也實在瘦的太快了,讓人擔心……
她喜歡雲珞紋的藏藍色馬麵裙,所以衣櫥裏常常都是些深色的衣服,明明她更適合一些嫩色。
她還喜歡什麼……自己似乎並不知曉。
原來,從當初到現在,自己究竟為了什麼,一次次地傷害她?為了什麼,一次次地給予她新的期盼?
給了她巢穴,卻又把巢穴放在最冰冷的地方,自己真的是狠心,狠心到令人作嘔。
“好,不著急。”她寫信是為了什麼?為了找人依靠,還是為了尋得出路?
其實柳晟祺不想管,因為自己對她已經狠到極點,現下又在約束她自尋後路……他愛她,不想再親眼看到她死。
“可以了,走吧,王爺。”她把信疊好之後,沒有印自己的名章,也並沒有裝信封,直接便壓在了一旁的幾本書下。
看來,她並不打算送給別人,那麼……這信究竟是給誰的?
帶著些探究的意味,在去皇宮的一路上,柳晟祺不停地打量著淩鏡儀,然而卻也並沒有看到什麼貓膩。
“王爺?”數不清他這是第幾次看自己了,淩鏡儀怯怯地開口,還以為他要下手了……
沒想到居然被她發現了,男人趕忙擺了擺手,施以一笑,“沒事,發現我夫人美得很。”
“啊?”被他赤果果的調戲,女人瞬時漲紅了臉,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原來他還沒有決定要殺了自己。
“沒事,休息吧,還要很久。”輕聲對她說道,見她朝自己微微一笑後,闔上了眼。
可一直看著淩鏡儀的柳晟祺卻是眸光閃爍,“鏡儀……”
柳晟祺其實算到了花念無和柳晟玨會在皇宮,畢竟萬香樓也有自己安插的眼線,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他也都知道。
不過讓他意外的卻是夏小茗的存在,畢竟她現在應該寸步不離自己閨房的同時,又要擔心柳晟陵是否準備好了聘禮,以及擔心自家的嫁妝是否足夠。
然而她卻是跟在柳晟玨的左右,在皇宮奔波,而柳晟陵的身影更是不見——他們二人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鏡儀並沒有想那麼多,但在她見到夏小茗被柳晟玨背在背上的模樣時,她除了驚喜外,又加上了些許的八卦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