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夏小茗柔聲說道:“其實沒什麼事啊,隻不過是因為我,害得玨爺臥床了大半個月。”
柳晟陵一皺俊眉,語氣有些壓抑:“恩,這我倒是聽說了,而且他還要娶海家大小姐,不過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病,害得二人的婚禮推遲到了中旬。”
“啊?那我是不是做了很不好的事?”
把人家的婚禮延遲了這麼久,恐怕當事人都已經怨死自己了罷?可為什麼當初自己同他見麵時,他卻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恐怕,海城軒海丞相,定會感激涕零這恩賜般的十幾天。”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這皇家,終歸是個無情的地方。
夏小茗看著他緊闔住的眼眸,突然腦補出了他沉下眼眸時的模樣:“為什麼這麼說?”一定很有磁性吧,讓人看了,整個身心都是他眼中的流溢。
“就好像祺爺娶鏡儀的目的是為了遏製鏡儀的感情,而玨爺娶海藍英的原因,則是為了他的母皇。”
“嘖嘖嘖,這麼苦大仇深是為了什麼?”誰不想安安穩穩地過一生?在現代愁生活,在古代愁活著。
當晚,兩人相擁而眠,燭火撲朔,晃得兩人的身影時暗時明,卻很溫馨,很幸福。或許很多時候,幸福來得就是如此簡單。依你的看法而言,決定了你獲得幸福的程度。
養傷其實是個很無聊的事情,比熬著靈感枯竭期還磨人。
整天這不能動,那不能碰不說,祖先的身體真的是太弱不經風了,自己真的隻是坐著躺椅在屋外賞了一會風景,這家夥晚上就咳個不停。
想當初,自己可是爬樹,跳牆,跑一千,統統不在話下的姑娘,現如今,一步咳三下,三步咳到飆淚。
就這樣的節奏,七夕還出去玩?哼,在家裏能坐起來數星星就不錯了。
其實夏小茗發現,葬蟄山,尤其是顧研所在的位置,向下一覽,風光無限好。
有些楓樹的葉子已經開始泛紅,點點穿插在黃與綠之間,格外醒目,最讓人喜歡的就是在山頂,能隱約地看到京城的一點點風光。
視線的最遠點,卻意外地讓人升起了好奇和向往。好吧,她承認,她是想下山逛集市。可就算是宅女,畢竟也好不容易穿一回,不是要緊著吃緊著玩的嗎?
或許以後就沒機會了也說不定,畢竟她現在站在原點,前路依舊渺茫。
“小茗,有人找你。”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扭頭一看,卻是顧研扯著裙角朝自己跑來。
神色有些異樣,讓人看了就突生一陣心慌,畢竟她在與自己相處的時候,很少能拿出這樣的目光來麵對自己,這次竟然如此反常,這找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女人能找到葬蟄山,並且能力不小,小茗你小心點,若是有危險,就吹這個。”她把一個奶白色的嶄新的骨笛遞給自己,格外嚴肅。
愣神地接過,卻在看到她對自己意味深長地模樣後,心不停得跳動了起來。
“師父,究竟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其實,花念無是把顧可禎帶到了他們最初分別的地方,那裏便是楊柳堤,一個很漂亮的地方。
他記得當初是自己與柳晟陵相見,便不得不與她離別,於是當時她便是帶著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她說這裏叫楊柳堤。
“池水還和當年一樣清澈,你看!我們在這裏一起種下的樹長高了。”看著已經過自己肩膀的小樹,花念無突然有些感慨。
“你說我在這樹上許願,靈不靈?”他突然席地一坐,仰頭笑著問顧可禎。
笑容格外洋溢,弄得某人一陣臉上發熱,有些不自覺地挪了幾步後坐下。
結果一扭頭,便是他放大的臉,把人嚇得一怔,卻在花念無放肆大笑間,惱羞成怒:“你又要做什麼!”
好脾氣地把胳膊枕在自己的腦袋下,並伸出另一隻胳膊,邀請顧可禎:“沒什麼,隻是想和你回來而已。”沒理他,自顧自地梗著身體,不肯麵對男人。
於是一聲輕笑,可禎突然感受到了景色地模糊,下一秒,已經倒在男人的懷裏。
沒有去躲,卻是小小地嘲諷:“怎麼了?少爺是沒人了不成,還是想宮裏的娘娘了?”意欲與誰,再簡單不過。
不過男人卻在這話語裏聽到了滿滿地醋意,於是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格外燦爛:“怎麼?生氣了不成?”
“滾吧你,”一把推開男人湊過來的臉,毫不留情地一撇嘴,沒有理會他意義複雜的眼眸,“如果少爺隻是來看看這裏的景色的話,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