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話逗得一笑,他沉下眸子,有些憤懣地盯著花念無的眼眸:“感謝你什麼?感謝你救命,感謝你利用了我?還是感謝父皇把兵權給了我而不是你,因此你才會‘不離不棄’地跟著我?柳晟祺給了你的好處不少啊!甚至能讓你利欲熏心然後把算盤打到兄弟情義上。”
啞然失笑,念無突然不想再去爭辯什麼,轉身就走,臨走前埋著眸子,輕聲提醒:“放心,這蠱蟲離不開幽清峽,不過,我卻能離開你。”感覺就是落荒而逃。看著他的背影,抱臂感慨的柳晟陵心下一陣懊悔。
後來兩人真就沒有再見過麵,可雙反偏偏又經常能聽到對方的消息。畢竟花念無徹底投入柳晟祺麾下,而柳晟陵則繼續打他的仗,兩人都算佼佼者,這閑言碎語自然不停休。不過讓柳晟陵注意的,卻是一度傳得沸沸揚揚的“花念無墜馬身亡,死不見屍”。
真的,從這流言開始傳播到傳播之後數月,他都沒有再聽到念無的消息,甚至在他抽空返京,無意識地走到他的府上時,卻不見人影。那些個時間裏,柳晟陵真的以為他死了,真的為他而寫了不少的道歉信和道別書,當然都不了了之了,可能是有些羞澀罷,寫完就趕緊燒了。
反觀花念無,非但沒死,還在一貧瘠的村莊裏被一位姑娘所救。她說她叫顧可禎,是顧研的女兒,不過顧研為了曆練她,把她扔到了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天知道這是什麼母親?不過倒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她的照顧。
“你叫什麼呀?”念無那時左胸膛被箭刺傷,她便每天定時幫他換藥,那時他身體有些虛弱,經常受寒,她便每天給他熬薑湯不說,還去努力地尋找那精貴無比的藥材給他恢複。明明隻是陌路人,這緣分卻在她的嗬護下成了感情。
摸了摸她有些毛躁的辮子,突然感覺像是在摸一頭小馬駒的馬鬃:“花念無。”她實在是很熱情,同時又真誠地很惹人喜歡,所以念無倒也喜歡同她親近,喜歡聽她說話帶著點上揚的語調,很有活力。
不過,在真正見識到她的功夫後,花念無卻被狠狠地驚豔了。畢竟一招一式不拖泥帶水的同時,又是十分地嫻熟,其間又很有魄力,力道拿捏地也很準,登時,有種愛才之心,“要不要當我的暗衛?”
“暗衛?保護你的那種嗎?”她似乎有些期待,眸子裏都帶著些熠熠星光,一眨一眨中就像晨星都在閃爍,於是拂不住她目光的熾熱,念無開口:“那是自然。”不過顧可禎正愁他走之後,自己沒辦法照顧他,這下子正好,她也有了能回去找顧研的理由,當然了,花念無才是重要的。
來來回回,和她相處了近兩個月,這兩個月倒是讓他知道了不少關於顧可禎的事,而她也知道了不少關於柳晟陵和他的事情:“我知道柳晟陵。”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耳熟了,顧研整天念叨著的,不正是他嗎?甚至在晚上睡覺,意識模糊中,他的名字都是那麼清晰。
“你知道?”意外於柳晟陵的人際關係,花念無開始旁側敲擊地問了起來,於是總結下來,倒也清楚了柳晟陵的身世。之前他都不願意和自己說,究竟是在在乎什麼呢?那葬蟄山,自己又不是沒去過。
“家父同顧將軍熟識。”花父曾經算是顧研的軍師,他也格外信任與她,所以這麼多年的交情倒是格外不錯,所以這葬蟄山多少有去過,不過為什麼沒有見到柳晟陵?或是顧可禎?不過聽她的意思,恐怕顧可禎是顧研收養的女兒,“晟陵哥哥走了好幾年之後,媽媽才生的我啊,大家都不告訴我晟陵哥哥去哪了也不告訴我爸爸是誰。”
柳如桓?自己倒是讓他去同顧研交好,也不知道混得怎麼樣了。
“顧可禎,咱們走吧,你跟我進京如何?”聽到柳晟陵凱旋回京的消息,花念無有些坐不住,正好病根也養得差不多了,他就想著帶顧可禎回京,於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時,卻不想她是如此激動。
“真的嗎?我終於可以回京了,在這裏呆了少說也有三年了……不過,我就算回去,恐怕也隻能跟著你了,你不會嫌棄我的對吧?”摸了摸她的頭頂,他付之一笑,“怎麼會嫌棄你?乖,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