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你怎麼在這?喏,這個給你,你沒事吧?”很陌生的聲音驀地響起,夏小茗朦朧著淚眼抬頭,結果看到了一個男人蹲在自己麵前,滿臉的擔心。夏小茗深覺失態地吸了吸鼻子,有些尷尬地胡亂抹了抹眼淚後,把男人扶起,聲音有些不自覺的喑啞:“請問,您是?”看著他遞給自己的包子,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升騰著的熱氣灼著她的手,可她卻被這異樣的熟悉,拉扯進了突如其來的夢魘。
“小茗,不要哭,喏這個包子,是真的很好吃。”
記憶裏的他,總是保護在自己身前,幫她一次又一次打跑那些侮辱她的人……於是在得知他要遠戍邊疆的時候,她又哭又鬧,惹得二夫人把她的房間門鎖上,導致夏小茗兩天沒吃飯沒喝水,也沒了力氣再去想什麼與命無關的事。但那種溫柔,和擦拭嘴角的觸感,卻是童年最靚麗的景色。
“小茗,怎麼連哥哥都忘了?我這才走幾年啊,小茗就連自己哥哥都忘了!我好傷心啊。”男人一下子攬住夏小茗的肩膀,大高個子全都埋在夏小茗的肩頭,很沉,卻不討厭。
哥哥?祖先居然還有一個暖男哥哥?夏小茗看著一副大小孩模樣的男人,有些掃興地開口詢問:“哥哥,對不起!我之前受了點傷,很多記憶很模糊。所以,請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結果話音剛落,便被某人一掌打上了後腦勺:“小茗要不要這麼客氣?我可是你哥啊!不撒撒嬌什麼的,怎麼還能被稱為妹妹?乖,我叫夏熠,撒個嬌給哥哥聽聽!”陌生的感覺全都被這一掌打飛,此刻的夏小茗真的回到了童年時期,那個依賴哥哥的精神狀態:“滾蛋啊!”但是很顯然,撒嬌什麼的做不出來。
“哈哈,這才是我妹妹夏小茗嘛!”夏熠看著夏小茗明顯有起伏的情緒,也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天知道他剛進城,就看到自家妹妹在大道中間蹲著啜泣,這種心情有多不爽麼,“妹妹乖,告訴哥哥,你剛才怎麼哭了?話說你怎麼在這,這可是離著關口最近的鎮啊。”
夏小茗直接就驚呆了。天知道她去個皇宮竟然還路過關口?不大可能吧,難不成這個馬車本來就沒打算把自己往萬香樓裏領?夏小茗深覺不妙,自己不會又被什麼城府頗深的家夥給擺了一道吧?那這麼一看,跳車還是極為明確的flag:“我迷路了,而且銀子在來到這個鎮之前發生了點意外,所以它掉了。我現在是身無分文!哥,你能帶我回家麼?”
“正好,我也要回夏家看看父親!那,我的妹妹,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講一下你是為什麼迷路的嗎?按照常理的話,夏家離這個滸滔鎮很遠啊,你再怎麼貪玩也不會來這麼遠的。”夏熠圈住夏小茗的腰之後,一個旋身,使用輕功上了馬。
“那在我說之前,哥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吧?”看著夏小茗極為認真的眸子,夏熠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於是某人笑得一臉奸詐地湊上夏熠,在他耳畔悄悄地說了什麼,還異常認真地看到夏熠一副吃屎的模樣後,哈哈大笑。
生怕他說不,夏小茗半帶著威脅半帶著笑鬧地朝夏熠的咯吱窩伸手。哼,撓癢癢什麼的,最有愛了。全是套路……
其實並沒有什麼神秘的,無非就是讓夏熠去“捉弄”一下夏小荼而已,天知道他們兩個人最不對付了,所以一定能聽到好戲的。夏小茗圈了圈自家哥哥的腰,偷偷地笑。
當夏小茗真正踏進萬香樓的門時,已經天黑了。旖旎的笑鬧和紙醉金迷的氣息不得不讓夏小茗感慨:李嬤嬤的胃口很大。萬香樓已經是京城青樓的頭牌,可身前卻也有兩大勢力壓頭。如今李嬤嬤也浪費了大半年華,才讓萬香樓坐在了京城第三的頭銜,怪不得對於第一那種紅眼的虎視眈眈。
結果當她走向二樓,打算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她現在相當不想見到的人,而且是乘以二,二倍的亞曆山大。
萬般不願的屈膝行禮,夏小茗一點遮掩的動作都沒有,就那樣大刺刺地露著她那張臉,硬是把人家柳晟祺逼得後退,指著她的臉有些小結巴:“你、你這是怎麼了?之前在宴會上見你戴著鬥笠,沒想到你是真的有病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狂犬病。”夏小茗現在相當沒有心思去理會柳晟祺,和那個依靠著她房間旁的牆的柳晟玨,還有另一個看起來像個瀟灑公子一般的男人。這是結幫搭夥的搭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