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低頭整理著他的醫藥箱,拿出幾個大大小小的瓷藥瓶子擺在木桌上,又拿出兩個布袋子的包裹,點頭道:“嗯,要脫的,我得先用精油給你推背,幫你把經脈打通,再用銀針把你體內的毒氣逼出來……你得受一點皮肉苦,不過也不太要緊,咬咬牙就過去了。”

宛菡秋一邊聽他說著,一邊羞澀地脫去衣衫,正要解開最裏麵的褻衣細繩時,隻聽見饒明威和紫伊侃侃聊著而來。

宛菡秋條件反射地身子一縮,雙手抱胸,緊捏著褻衣一角。

“爺爺,您要的藥,我熬出來了。擱這裏了。”紫伊端著一罐子熱氣騰騰的糊狀膏藥。

饒明威則捏著鼻子說:“這藥好臭,好難聞。”猛然發現宛菡秋脫得隻剩褻衣,不由目瞪口呆,說,“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我出去了。”

於是他拉著紫伊的手要往外走,紫伊卻說自己不出去,在這裏給爺爺做下手。

饒明威當然是想和紫伊在一起了,可是看到宛菡秋已經脫得所剩無幾了,自己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裏實在是不妥當,很是著急。

繼而他撓了撓耳根,說:“那,那我也在這裏觀摩和學習。”

紫伊卻推搡著他,說:“你出去,你出去。你是男人呢。”

“我不,除非你也跟我出去。爺爺不也是男人嗎?”他強詞奪理道。

宛菡秋見他的心思隻在紫伊身上,徹底無語,她倒是不介意他出去或者不出去,對她來說,沒任何影響。

白衣老者說:“好了,你們倆就不要爭了,要麼出去,要麼就留在這裏別說話。”

“好,那我不說話。”他立刻閉緊嘴巴。

身為女子的紫伊卻暗暗著急,說:“可是,可是……”

宛菡秋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男女有別,以為大男人留在這裏不好。

於是低語了一句:“沒有關係,自家哥哥,又不是別人家哥哥。”

饒明威心滿意足地點頭,小聲說:“對啊。一家人一家人。不分男女。一個娘生的,都是娘身上的肉,沒有什麼分別的。”

在白衣老者的引導下,宛菡秋褪去褻衣,隻留一條薄絲褲趴在床上。

白衣老者將精油倒在手心,雙手將精油搓熱,然後將手上精油均勻地抹在宛菡秋的背上。

他手指伸直並攏,大力地在宛菡秋的背上推拿起來。

宛菡秋閉上眼睛,感受著老者的手法,他的手法純熟,一按一個準,特別是按住她肩胛兩側的穴位時,她痛得要流淚了。

一番推拿後,老者又在她背上紮了幾十根銀針,紫伊在一旁幫忙。

那銀針紮進去的感覺不是那麼痛,宛菡秋覺得即便紮幾百根都沒有問題。

饒明威訝異地望著宛菡秋背上的銀針,問:“這不痛嗎?看著都痛啊,怎麼不流血啊。爺爺,您的醫術好高明呀。”

白衣老者沉默不語,走到一旁,從正在熬煮的藥罐子裏,拿出一個被藥水熬煮的紫竹罐子看了看,摸了摸了,又放入藥罐中。

大概過了一刻鍾,他把她身上的銀針全部拔掉,將一個個滾燙地紫竹罐子,扣在她剛剛被銀針紮過的肌膚上。

“啊!”宛菡秋忍不住一聲叫喚,也說不出是燙還是痛,那紫竹罐子就緊緊地吸在了她的背上。

那罐子越吸越緊,她感覺背上整張皮正被人使命揪拽拉扯著,疼死了。特別是肩膀和腰眼處。

“沒事,沒事,很快就好。”白衣老者柔聲安慰道,將十幾個紫竹罐子叮在她背上。

“嗯。我忍著。不過真的好痛。”宛菡秋咬緊牙槽,眉頭緊鎖,忍著劇痛。

饒明威看著她一背的罐子,說:“剛才紮針都不痛,這怎麼會痛?這罐子有什麼用處?”

“將體內的濁和痰吸出來,隻有先將體內的毒素清理掉,才能讓體內環境幹淨,這樣……”老者解釋著,其實他是說給紫伊聽的,算是在傳授知識了。

饒明威不明所以地搖搖頭,喃喃自語,表示聽不明白。

這紫竹罐在背上的每一分鍾都是煎熬,宛菡秋恨不得立刻把這些可惡的罐子卸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