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小廝領著一名瘦高的穿著白衫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個子高高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眸子澄澈清明。

玉兒看見來者,驚呼了一聲,悅柔轉過頭用探尋的眼神看著她,她低聲說道:“姑娘,這是我們祁國的第一鼓手,秦喚雲。是當朝樂工局一品主管大人秦曉之子,他不愛與官場的人打交道,於是在這位郭老板的戲園供職,以前都隻是聽說,沒有多少人見過,沒想到今日還能真正的在這裏見到他,真是難得。”

說完,那秦公子已經走到悅柔主仆二人麵前,拱了拱手算打了招呼,悅柔見他一身白衫,宛若謫仙般的人兒,幹淨清澈,抬眼間眉目含笑,真真比那畫中仙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開口道:“聽說今日有貴客, 郭老板平日不愛叨擾我的清靜,今日居然為了這位貴客親自派人來請,不知貴客是哪位?”

聽著他說話的聲音,悅柔竟有些醉了,聲音沉如洪鍾而又不失溫文儒雅,語氣間帶著些試探與玩味,竟讓人有些沉醉。

不過悅柔很快回過神來,低頭繞著自己的手指頭,這樣的帥哥真是人間少有,昨天見到的謝掌櫃跟現在眼前的秦喚雲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身上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走到郭老板身邊坐下,端著茶細細品起來,那樣子真像極了仙子,優雅魅惑。悅柔不敢抬頭去看,生怕被那張誘惑人的臉給吸引了去,可那人卻偏偏不知死活地一直盯著自己看,好像是在打量,又像是想把人給吸進那魅惑人的眸子裏去。

悅柔的心砰砰直跳,腹誹著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沒看到我臉紅了嗎?還看,還看,能在我臉上看出一朵花是吧?”

他好像聽到了她的腹誹似的,移開了他的眼光,優雅地將茶杯放回桌上,又再次淡淡地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莫非是長寧街上那家“樂伶坊”的樂紅姑娘?”

而悅柔也淡淡地開口答道:“正是。”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說道:“樂紅姑娘今日到這戲園讓郭老板找我不是所為何事,竟要親自到訪?這祁都的人都知道,姑娘可是最討厭與人打交道的了,莫不是我秦某人的名聲太過於壯大竟惹得姑娘芳心暗許?”

她想,肯定是自己剛才低頭臉紅繞手指頭的動作讓這家夥給看了去,這會子竟說出這些輕浮打趣的話來,真是後悔來這裏,見到這個名叫秦喚雲的壞蛋!但是作為一個現代人,麵對這樣紅果果的調戲,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吃了這個啞巴虧呢,不過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秦喚雲是吧,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你的,你給我等著!”悅柔這樣小心眼地想著。

她開口回道:“秦公子名噪天下,又怎會缺少姑娘愛慕,也許有些芳心暗許您都還不知道呢,樂紅自是不敢,還請公子莫要打趣樂紅。”

秦喚雲不像郭老板那麼好對付,他好像一眼就看出了悅柔心裏在想什麼,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話裏麵刻意的奉承,一般姑娘被他這麼一說肯定心裏都小鹿亂撞了,偏偏今天在他麵前的這個國都第一舞姬不吃這套,還拚了命把他往外推,聽起來話像是在奉承,實際上卻是在劃清界限。

秦喚雲玩味地笑了,心裏想著,這樂紅倒挺有意思,之前自己三番四次去“樂伶坊”看她跳舞,她都推三阻四,吊足了他們這些做觀眾的胃口,有時是連掌櫃的麵子都不給,經常讓去的客人敗興而歸,也很少露麵,而今天卻親自找到這戲園,還要這戲園最好的打鼓師傅,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對她有了些興趣。

忍不住,秦喚雲又打量了這個女子一回,隻見她眉目如畫,唇若朱砂,不點自紅,像櫻桃一樣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上,肌膚勝雪,臉蛋上紅撲撲的像是初秋將熟未熟的蘋果,一身鵝黃色小衣裹著纖瘦的身體,看起來如弱柳扶風,腰肢纖細,身材高挑,回望她的眼睛,大大的又似水般幹淨,清澈見底,不含任何雜質,像嬰兒般無害,單純。不過秦喚雲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眼光,怕被她發現這不同尋常的打量。

悅柔又與郭掌櫃和秦喚雲閑話了一會兒,都是拍郭掌櫃和秦喚雲馬屁的話,郭掌櫃自然是很受用,那秦喚雲讓人感覺陰晴不定,但臉上卻始終都掛著一絲無法挑剔的完美笑容。

悅柔想著,以後要是誰找到這樣的老公,怕是要憋屈死了,明明惹得你特別難受,但是你硬是找不到他身上的一絲錯處,不過這都不是她應該擔心的問題,因為她跟這秦喚雲八竿子打不著,等到幾日後跟掌櫃的這盤賭約結束之後就讓他結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