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要疏通不能堵(2 / 2)

蘭花從常主任那裏回來,便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一些,她的時間全部投入到工作中去,把她班上36個學生的事情,都當做了自己的事情。

給張俊的信,已經寄出去好多天了,還沒有收到什麼回信。

萌萌前兩天來電話還說見過張俊,並沒說他有什麼異樣。

蘭花想,他也想放棄了吧,卻連封信都懶得回。

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想開了,卻仍是一個結,一碰就痛的結。

中午去打飯,腹部又痛起來,莊乃周趕忙扶了回宿舍。

豆大的汗珠子下來,擔心是複發了,自己倒不要緊,又要折騰自己的家人,還要連累了一幫子學生。

喝了點熱水,慢慢平複下來,原來是這個月的例假又來了。

莊乃周依舊不走,坐在床邊上看書,蘭花便由了他去,心裏想著怎麼樣讓他直接死了心。

門被推開了,竟是張俊。

原本直奔進來的身子,看到屋裏,卻又收回腳去,在門邊上站著不動。眼裏有些淩厲的神色,卻並不說話。

蘭花想說些什麼,話哽在喉嚨裏,出不了聲。

莊乃周站起來,嗬嗬笑兩聲,見兩人的神情,也不好說什麼,張俊堵在門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張俊看了莊乃周一眼,盯住了蘭花,問:“我就來問問你,你信上說的是不是真是你想的?”

蘭花把頭轉向裏麵,緊咬著嘴唇,吐出一個字:“是——”。

這個字,簡直要把她的心生生撕開。

她聽見門嘭的一聲響,知道那個人已經去了,她的心也去了,她把頭埋進被子裏,拚命地壓住她心裏的一些什麼東西。

再抬起頭來,屋子裏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

他為什麼來了?他又去哪兒了?

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把這些問題都留給天花板上的一隻蛾子,這隻蛾子在她屋裏飛了一整天,或許它明天就會死了吧。

過了幾天,萌萌來了電話,問:“你們怎麼了?張俊跑到我這裏來,喝得醉醺醺的,跟瘋子一般。”

蘭花不說什麼,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太多的事情,她把握不了,她既然把握不了,何苦還死抓著不放呢。

萌萌在那頭恨恨地罵:“你這是怎麼了?你辛辛苦苦得來的怎麼能就這麼撒手了呢?你難道不愛他了麼?”

蘭花聽萌萌在那邊亟聲地斥責,她隻覺得倦極了,一點回答的心勁兒都沒有。

她把自己全部投注於她的學生身上,學生們願意把心底各樣的心事說給她聽,她驚異的發現,班上竟有那麼多小女生暗戀著她的班長。

她為這個苦惱極了,她苦惱得向常主任討教,常主任卻是輕鬆鬆地一笑道:“這個年齡,很正常嘛,要疏而不能堵,少女的心思,你必是可以明白的。”

她領了聖諦回來,想些疏導的方法,暗戀的痛苦,她也是經曆過的。

隻在每個沉睡的午夜,她會突然驚醒,那些隱藏起來的新鮮的痛湧進她此時毫不設防的心裏,把她徹底淹沒在無藥可救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