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炭頭(2 / 2)

“阿醜!”闊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自己曾是威風凜凜、金盔鐵甲的英俊武士,怎麼被這姑娘叫作“阿醜”呢?他猜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不會太好看的,阿醜就阿醜吧!正如她所說,不過一個隻用一年的名字而已。

“看來你是沒意見了。”正事談完了玉兒便輕鬆地笑了,“嗯,還有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能總在我的醫館裏住著了。你去於伯那住吧,那兒有空房間,你還可以天天看到你的小黑馬呢。這樣安排不錯吧!”其實是玉兒自己很滿意自己的安排才會如此高興。

闊,不對,現在是阿醜了。阿醜點點頭,他也沒什麼好選擇的,要他去哪就去哪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去和於伯打個招呼,明天你就可以搬過去了。”

……

一切順利,第二天一早,玉兒便帶著到了後山於伯的居所。於伯的小院夾在庫房和馬廄之間,這樣一來,養馬看庫他一個人就都兼了。

院門是虛掩的,玉兒扣了扣門環。來開門的是一個十來歲黑瘦的小男孩。男孩一見玉兒,掉頭就跑!

“你回來!”玉兒厲聲喊道。

那個小男孩極不情願地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滿臉堆笑,說話卻結結巴巴,“玉,玉姐!我,我,我。”

玉兒有些聽不下去了,“你,你,你,學堂的先生天天來告狀!說,你這兩天的書是怎麼背的,字是怎麼寫的!”

那小孩一聽是老夫子告狀,倒來了精神,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說道,“切,我寫的字,先生都猜對了,他還要打我手板,我和他講理,他還罵人!這次是他不對!”

玉兒被他氣得無語了。他講歪理的本事遠比他的學業強多了。

這個孩子小名叫炭頭,就是那個帶玉兒找水井的小孩兒。當時他媽媽病入膏肓,玉兒他們不是神仙,當然也無力回天。炭頭的媽媽喘吸著,用乞求的目光看著玉兒,努力將小炭頭的手放在玉兒的手心中,然後就那麼睜著眼睛離開了人世。旁邊善良柔弱的浣娘,已是滿麵淚痕,將孩子抱在了懷裏。玉兒便輕輕的蓋上了逝者的眼睛,轉身從浣娘懷裏接著小炭頭,說道,“媽媽累了,睡著了!我們先去別處看看。”從此玉兒就收留了炭頭。

於伯是個鰥夫,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幾年前到莊上來謀生。剛踏入玉兒住的院子,就看見了正在玩耍的炭頭,那時小炭頭才六、七歲,甜甜地叫了他一聲“爺爺”,當時就樂得於伯找不到北了。後來,炭頭又跟著於伯喂過幾次馬,就這麼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混熟了。於伯便求玉兒將小炭頭過繼給自己當孫兒,賭咒發誓說一定會對炭頭好的。玉兒覺得這爺倆投緣,又能相互照應是件好事,也就同意了。

於伯倒真把他當親孫兒寵著,寵得他都無法無天了。這剛上學堂沒幾天,私塾裏的夫子就到玉兒那告了好幾次狀了。要不是於伯護著,玉兒早就動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