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護工一件件收拾許嘉磊母親的遺物,不知怎麼的她忽然眼眶發酸,心裏內疚得不行。
許嘉磊去世之前,還叮囑她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家人,可莫羨還是食言了,她實在攔不住死神的腳步……
“難過的話,允許你抱一下。”
莫羨猛地吸了吸鼻子,回頭看傅行簡,男人在一片暖黃色的燈光下向她微微張開手臂,像是在等待她的主動。
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轉過身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我覺得挺對不起許嘉磊的……”說著她哽咽了,把臉深深埋進傅行簡的懷裏,無聲流淚。
傅行簡用大衣包裹住她瘦弱的身子,沒說什麼,無聲地向她傳遞去溫暖和力量。
“她去世前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我真的對不起她……”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男人在她頭頂輕輕烙下一吻,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過了一會,莫羨抹了抹眼淚,離開了傅行簡的懷抱。
他們各自退後了一步,這個動作似乎昭示著短暫的溫存結束,該重回現實,繼續走原來的路。
“我會派人把他們母子葬在一起,許嘉倩通知了嗎?”
“她正在國外演出,聯係不到本人,經紀人說等今晚演出結束再告訴她這個消息。”
傅行簡聽罷點點頭,沒說什麼便走了。
莫羨恍惚地搓了搓手指,指尖還留著男人身上的餘溫,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而令人眷戀,可是……
如果有那種能刪除部分記憶的魔法就好了,她真想把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全都刪掉,這樣剩下的就全都是甜蜜了。
派往B國的交流訪問團當晚順利完成了演出,而許嘉倩還沒來得及聽經紀人說什麼,就被“請”去了警局喝茶。
嚴衡銘發誓,他真的是恭恭敬敬地把許嘉倩請去了當地警局,隻不過因為時間有些緊,路上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原因。
經紀人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警局不方便接,許嘉倩索性就把手機關了。
“實在抱歉許小姐,因為事情有些緊急,所以路上沒來得及對您解釋。”嚴衡銘坐在桌對麵,身旁是幾名外國警察,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嚴肅。
許嘉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您有苦衷我理解,不過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何遇您認識嗎?就是這照片上的男人。”嚴衡銘邊說邊把一張照片放到了許嘉倩眼前,而他沒想到就是自己一句無心的話,竟然戳破了傅行簡和莫羨為保護許嘉倩而精心編織的謊言。
“也就是殺害你哥哥的凶手。”
許嘉倩一下子愣住了。
殺害,哥哥的凶手……
“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哥哥不是在南非做項目嗎?什麼時候去世的?被誰殺的?
嚴衡銘低頭翻著資料,並沒察覺到許嘉倩的異常,“沒人告訴你嗎?上次L市山體滑坡時衝下來的那具屍體就是許嘉磊,我們懷疑犯罪嫌疑人就是何遇,目前正在全力搜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