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路15號,一棟三層的私家別墅外,一輛車子遠遠的停靠著,車內,戴著墨鏡的沈慕白靜靜的看著那扇鐵藝雕花的大門,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失去他的心一點一點的失去溫度。
今天是他回新港的日子,可是他卻中途返回。眼見著他的薇薇精心打扮後跟著孫姨來到了這裏。
這是一個星期裏她和顧亦君第三次的私會。她一次次的說謊,一次次的欺騙自己,這樣的情形簡直是一模一樣,隻要顧亦君想要和她糾纏,她就毫無抵禦能力,就像當年一樣,他在準備他和她的婚禮,而她卻早已在顧公子的愛情攻勢下,丟盔卸甲。
在這一點上,顧亦君非常有手段,無論是為了錢拿了處的孫姨還是許薇薇,都能用最快的速度讓他們忠於自己的心。
潮水般的失望和挫敗感洶湧而至,一點一滴的淹沒了他。他承認,他沒法像顧世豪那樣24小時的陪著她,沒法用20多年在形形色色女人身上總結出的經驗去哄她開心。
公司裏的事情堆積如山,等著他去處理;因為跟徐蔓蔓解除婚姻,一些人開始在董事會裏給他設置障礙;他不得不明天飛去北歐至少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如果可以,他也想天天陪在她的身邊,可是他沒有背景、沒有關係、除了比別人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在工作上,他沒有任何優勢。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終極的目標不過是為了她和他最後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是,他畢生奮鬥的一切,顧亦君早就可以給她,那個男人天生就生貴公子,名譽、地位、金錢要什麼有什麼。隻要他願意,這一生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哄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
勝負立見分曉,或許不用等到最後的那一刻,他也已經預知了自己的結果。
完敗!
車子發動,寂靜的小路上飛馳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別墅內,,從德國連夜坐飛機趕來的約翰沃爾夫先生正在給許薇薇做著詳細的檢查。
顧亦君站在約翰先生的身邊,看著躺在醫療艙內被漸漸催眠的許薇薇,麵色凝重:“已經是第五次了,她什麼時候能徹底好起來?”
約翰先生如今已經年過花甲,在德國業界久負盛名,可是為了一個病人遠渡重洋,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不僅是因為顧公子的盛情相邀,重金回報,更重要的是許薇薇是他之前的病人,他有義務治好她。
“傑森,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以把女朋友養得這麼瘦,而且一次一次的舊病複發,要不是在德國的時候我親眼見到你整整半年衣不解帶的照顧這位amy小姐,陪伴她做各種康複治療,我還以為她是被你虐待的呢!”
顧亦君臉上浮現出一絲愧色:“約翰,你一定要幫我把她治好。”
約翰搖搖頭:“她的情況很複雜,在德國的康複已經是個奇跡,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有把握。”
顧亦君怕怕老人的肩膀,臉上又浮現出來玩世不恭的笑容:“老頭,德國我家酒窖裏的酒改天都送到你家去,怎麼樣?”
約翰笑著說:“賄賂我?還這麼有把握?”
顧亦君的笑容消失了,英俊的麵容上浮現著一絲悲哀的神色:“我是真有把握,因為我知道,她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
夢中,許薇薇記憶的碎片漸漸的拚湊在一起。
酒吧裏,她穿著妖豔的衣服在台上跳舞,幾個中國記者闖進來拍下照片,她怕自己的樣子被寫成新文發到國內去,苦苦的哀求他們。卻反而被他們拍得更多。
她已經不再找家裏要生活費了,甚至想多賺點錢寄回家去給爸爸看病。老板說她很漂亮,可以頂替一個離開的俄羅斯姑娘去台上跳舞,比刷盤子的薪水高很多,她沒有退路的應了下來。
那些記者問她和顧亦君之間的關係,她笨拙的回答著,乞求著他們不要亂寫。照片裏,她完全就像個風塵女子一樣,可她隻是跳舞而已,她不知道慕白哥哥和爸媽要是見到這種照片會怎麼想,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該和誰商量一下。
陰雨綿綿的異國機場外,她固執得不肯離開。手機關機了,所有能聯係的方法全都聯係不上,可這怎麼可能呢?
前天晚上,她才和慕白哥哥剛剛通過的電話,他說好要做這班航機飛來看她。可是從昨天的下午一直等到現在,她要等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要知道,他們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麵了,4幾百個日日夜夜她就是靠著這份刻骨的思念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