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薔愣住了。住大橋洞的滋味她都嚐過了,這裏好歹還有個床鋪。
“胡大嬸,我不怕。反正我找到了工作,有錢了就去找別的房子,您再讓我住一個月吧!”
“好吧!那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送走了房東胡大嬸,許薔穿著衣服鑽進了被窩裏。院子裏的電路太老了,她回來的最晚,隻要一開電暖氣,就會掉閘。那樣半夜三更也有人衝著她的窗子卷大街,一罵就是大半夜。
所以,她再冷也不敢用電,用不了半夜,懷裏的暖水袋也會變得冰冷。她的身體就這樣好幾天,壞幾天,腿上的病根不但沒除去,反而越來越重了。
第二天,許薔是中班。早上去到夜壺,就看見來接胡叔胡嬸的雙排座等在外麵,那些男方客們看向她手裏的夜壺目光充滿了猥瑣。
許薔本來在發燒,走路都有氣無力的,幹脆扯著嗓子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大吼著:“看什麼看?我男朋友是警察”
對麵一眾大老爺們哄堂大笑。
中午到了酒店,許薔跟以往一樣先去洗漱,把自己收拾幹淨了,換上製服把自己的髒衣服洗了偷偷掛在更衣室裏,回到洗衣房開始工作。
機器剛打開,部長王梅就氣勢洶洶的衝進來對著所有人說:“都給我出去開會!”
加上許薔洗衣部一共有六個人,隻有她一個人還在試用期。大家站成一排,手背在身後低頭聽著部長訓斥。
“徐小姐的禮服被洗花了,這嚴重損害了我們酒店的口碑降低了我們酒店的服務質量。衣服是誰洗的,現在馬上給我站出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許薔,可等了很久之後也不見她主動站出來。
“沒人承認是吧,那今天就都站在這,直到有人為止,還有這個月的獎金都別想要了。徐小姐是什麼人,她是創世集團財務總監,沈總裁的未婚妻,你們可真可以啊?我們這是五星級酒店,不是農家院出了這種低級的事情,搞不好連我都得卷鋪蓋走人。”
“衣服是許薔洗的!”
很多人幹脆點了她的名。
許薔目不斜視幹脆的說:“李主管,衣服不是我洗的!”
“就是她!”
許薔怒視著推她的小姑娘,惡狠狠的說:“不是!我說不是!”
“就是你,你還不承認!你就是想栽贓嫁禍,咱們?一起修理她!”
看到主管沒有阻攔,這些年輕的小姑娘衝上來對著許薔拳打腳踢。許薔咬著嘴唇頗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逼急了她大吼著說:“說不是我就不是,我現在身上的傷就是證據,你們敢借故開除我,我就讓酒店成為明天新聞的頭條,你們一個個也都得跟我一起失業。”
“你敢威脅我們?”
“那你們受不受威脅呢?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們以為我能讓別人隨便打?”
這一招果然有效,四周離開安靜了下來。許薔冷笑了一聲,軟的欺負硬的怕她見多了。她現在是狗急跳牆,誰威脅到她再次失業,她就這個人同歸於盡。
李部長走到許薔的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許薔,很看不出來啊,麵試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綿羊,沒想到是個老虎。衣服是不是你洗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不就是不想失業嗎?可你威脅我們沒有用,這件事解決不了,你、我、大家都得失業。”
許薔緊緊的皺起眉頭,指甲陷入了手心。
徐小姐和沈總裁住的是酒店唯一一間總統套房,許薔生平第一次見到傳說中一天2萬塊租金的地方,好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左瞧西看眼睛忙不過來。
這時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徐小姐,許薔頓悟,這個英俊不凡的老板,應該就是已經被小姐妹們八卦了很多天的沈總裁了。
想到他就是能保住自己工作的再生父母,趕忙鞠躬說:“沈總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