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人家是幹嘛的,練武的人啊!氣功練的足,心胸也很寬,當然不會和她小丫頭一般見識的,不然怎麼武功高的人是容易變大俠呢?
果然,楊師拍著她的肩,笑得跟一個憨厚的熊似的,盡量壓低嗓門道:“你就是梅枚薇吧,南瑉少爺已經吩咐過了,說今天你一來,就直接上三樓最裏麵的屋子,你的教練在那裏等你。”
梅枚薇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楊師,想不到你那麼的厲害,我什麼也不懂,你不要介意才是。”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一直是她良好的思想品德。
楊師單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有什麼?都是些雕蟲小技,騙你們女孩子還行。要是你也練個十年八載的,肯定比我強多了。”
十年加八載,她總共還沒活到那麼大的年紀,這個路,也太漫長兮了吧。
梅枚薇謝過楊師,就直接去他所指的那個地方。她一邊走一邊暗忖:南瑉,自己印象中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楊師叫他少爺,哇暈!現在是社會主義國家好不,又不是封建奴隸社會,還這麼階級等級的稱呼。
就算以前爸媽還在的時候,劉媽是自己家裏的保姆,也是叫自己的名字,從來沒有那麼肉麻地叫自己小姐。
何況小姐這個稱呼,在現在這個複雜的社會是分褒義和貶義的。
她爬著樓,心裏有那麼一絲的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哪個組,教練還得跑三樓來找。不會她真的是根骨奇佳,要傳她什麼不能輕易外傳秘術。
梅枚薇站在三樓的入口。幽深的走廊兩邊,掛著波西米亞的彩色鈴蘭狀的壁燈,光線橘色朦朧。牆上掛著的色彩豐富,立體質感強的油畫,光影轉換之間也增加了曆史的神秘感。
梅枚薇踩在圖案精美,手工雅致的純羊毛波斯地毯上,軟軟地感覺好像是置於柔軟的彩雲上,有些微醺的飄飄然。
她肉疼地計算著這裏每一件物品的價值,梅枚薇心裏算算地罵著,一座武館而已,搞得比博物館還宏偉精致,真是萬惡的封建奴隸剝削者!
她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最裏麵的那件屋子。
一看眼前的木門,她又不平衡了,這個剝削者一定是屬大熊貓的,這麼喜歡竹子,外麵竹子的屏風,竹子的窗簾,連這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龜甲竹浮雕。
梅枚薇雙指彎曲,禮貌地在上麵輕扣了幾聲,裏麵沒有任何回應。她好看的眉頭皺起,心裏疑詫,再加重一些力道,又扣了幾聲,還把玉白的耳朵緊貼上門,依然鴉雀無聲。
搞什麼東西,居然沒人,楊師不會逗自己玩吧。
當梅枚薇削白如蔥根的手,握上那隻冰涼的門把時,她的心裏也微微咯噔咯噔。
不過她把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歸怪於這種太過於靜謐陌生的走廊。
這樣的環境應該是配上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偷。雖然她無賊心,可是更沒有賊膽呀,沒經過人家的同意就悄悄進入別人的私人領地,不忐忑是假的。
手輕輕用力,她門把逆時針一旋,隻聽裏麵的內鎖“哢嚓”的一聲輕響。
這扇發著輕微煙熏香味兒的紫檀木門應聲而開,迎麵就夾雜著清新植物木香的暖氣。
梅枚薇悄悄地先探進去一個頭,好像裏麵有危險得炸彈,一發現情況不對她就立即撤離。
她輕聲問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請問有人在裏麵嗎?”
當她的視線所及時,頓時雙眼巨睜,莓唇微張。並不是她預想中,裏麵是高貴豪華的歐式裝修,而是植翠水清的空中花園。
她就呆傻地直接推開門,像中了攝魂術的木偶人,被這一切機械地牽著,吸引著,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屋頂是雕花鏤空的金黃色木質花架,上麵層層疊疊地爬滿了金銀花藤蔓,嫋嫋婷婷,金花銀蕊,翠蔓成簇。鮮活地好像你能感受到它們從一粒粒小小的種子,然後播放快鏡頭一般,迅速發芽生長,快速蔓延,交叉糾纏,綠葉舒展,繁花芳現。
正對麵的整麵大牆是棗紅色的老紅木作為底色,上麵用碎裂的青花瓷片拚貼出了一副巨型的荷塘驚鴻圖,把古色古香和精美絕倫配合得相彰得益。
牆根下是一排排梨花白的玉石花盆,裏麵是嫋嫋綠雲的玉簪花。冰姿雪魄的白色花朵,簇擁在層翠疊浪的心形葉子之中。
梅枚薇對玉簪花有種根深蒂固的偏愛,因為戚母最愛這個花,戚蘭馨也最愛這個花,這個愛好好像是DNA遺傳物質一樣,毫不保留地也影響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