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主……關心……”柳夫人強忍著喉頭的哽咽,隻是卻堵不住淚。
“小產最傷身,好好養著,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陽信微微蹙眉,從來不知道為何她對那些柔弱的不禁一握的女子那麼的反感,似乎那動不動就流下的眼淚能淹死她們一般,偏偏男人們就吃這一套,哥哥爭著搶著去保護。
“是……”說話間,柳夫人又落了幾滴淚,靠在曹壽懷裏嚶嚶哭泣,聲音不大,因為她咬著唇,但卻楚楚可憐……
“侯爺,打算如何處置竇夫人?”陽信沒了安慰人時的耐心和好臉色,看著曹壽的雙眼帶了居高臨下的詢問,今日出門前彩吵過架,她可沒有善忘到這會子就不記得了,她還記得那個男人說她是利欲熏心,為了權勢什麼都做得出來呢,那她今日就叫他知道什麼是真正地不擇手段了。
“本侯會休了竇茵茵。”曹壽冷了臉,皺著眉,有些不悅,她非要在柳兒麵前說這些嗎?本可以繞過,等柳兒心情好了,他就作罷了。
“那襄兒呢?”陽信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本侯既然欠了柳兒一個孩子,襄兒就給柳兒撫養吧,反正柳兒還小,不會記得人。”曹壽咬了咬牙,看著因為陽信提到襄兒而小臉上閃現著一絲渴望的柳夫人,歉疚極了。
“侯爺這是胡鬧嗎?”陽信悠地抬眼,盯著柳夫人,將她那一絲渴望掃進了眼底,心裏冷笑,果然不是簡單的女人。
“公主何出此言?”曹壽的臉色有些黑了。
“柳夫人出身卑賤,襄兒怎麼能交給她?再說了,竇夫人雖然是妾室,但是是皇上賜婚,又有竇丞相的支持,侯爺若要休妾,是不是要稟告皇上才算妥當?”陽信一番話語下來,曹壽已是怒到了極致,胸口的起伏那麼明顯,讓人害怕下一刻,他會不會爆炸。
而柳夫人在聽到陽信說她出身卑賤的時候,已是顏麵嚎哭了起來,曹壽沒有開口,陽信冷眼旁觀,柳夫人哭了一會見沒人安慰便慢慢地止住了,抽嗒著道:“公主……妾身身份卑賤,可孩子是無辜的,那是侯爺的孩子……竇夫人怎麼能……妾身也是個母親啊……”
“你若真有一個身為母親的自覺,就不會亂吃東西,也不會亂去赴約了,自己都如此不小心,那安安穩穩待在你肚子裏的孩子都看不住,本宮怎麼能放心將襄兒交給你呢?侯爺若執意要休妾與竇府為敵,本宮不阻攔,但襄兒,本宮要自己帶。”陽信語氣中多了一絲對柳夫人的厭惡和對曹壽的命令。
柳夫人大驚,緊緊抓著曹壽的衣袖,曹壽也是麵色鐵青,抿緊了唇不語。
陽信見場麵如此,也不再咄咄相逼了,冷硬的表情稍稍緩了一下,才接著說:“侯爺,竇夫人已經處罰過了,渾身的血也算是侯爺為失去的孩子報了仇了,為何不就此作罷?難道真要一命抵一命才肯罷休嗎?若將來襄兒問侯爺要娘,侯爺要如何回答?不是他的親娘,誰都不會全身心地對他,若他知道將來是你殺了他的娘親,他還會毫無芥蒂地愛你,尊敬你嗎?侯爺三四。”
陽信的話讓曹壽狠狠地怔了一下,眼眸閃過了猶豫,柳夫人眼見如此,哭的更厲害了:“侯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
“夠了,柳夫人,不要蹬鼻子上臉了,竇茵茵身上的傷太醫說幾乎丟了性命,而真正下藥的,本宮已經查出來了,是她身旁的小丫鬟萍兒,本宮已經收押看管了,鴆酒也已經擺上了,你還想要什麼?”陽信眼神淩厲地射向哭鬧的柳夫人,“難道不把襄兒交給你就不罷休嗎?”
“我……不是……”柳夫人頓時收了手,呐呐地也不再開口了,她確實是知道那些食物有墮胎的功效的,但她還是吃了,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低,她的孩子會跟著她一起受罪,被人看不起的,而竇茵茵不同,她有竇家的庇護,她的孩子隻比陽信的低,卻比她們的高上許多,如果能將竇茵茵的孩子納入她的名下,那就變相地等於有了竇家的庇護……這樣……她不是沒想過陽信的雲兒,但是,她知道不可能,她與陽信之間有雲泥之別,更何況,陽信比之竇茵茵不知道老謀深算了幾倍,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拆吃入腹也說不定,她不能冒險,所以,她采取了拉攏戰略,對陽信示好,甚至告訴她曹壽心中愛的是她,目的就是為了博取她的好感,在她的行動上不說支持,但不要阻撓才好,另外,先不說陽信不會被休棄,就算休了,孩子也必然不會給她因為,她隱隱聽說……那個孩子,其實是栗太子的……雖然不確定,但陽信今天告訴竇茵茵不會與她的孩子爭搶侯位,單憑這一點,她就不會要雲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