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

“雲兒放在母後那裏待兩天,這些日子,本宮要處理一些事情,不能讓雲兒隨身。”陽信冷冷的聲音帶了一股疲憊。

“什麼狀況?”陽信皺了眉,邊往府內走,邊詢問一側的紫兒。

“侯爺將竇夫人押下了,柳夫人尚在昏迷,隻有竇夫人的丫鬟萍兒一個勁兒地哭鬧,說藥是她下的。”紫兒簡略地回複了陽信,幹練簡潔。

驀地,陽信停住了腳,微微側身:“竇夫人被押在哪了?”

“祠堂。”

於是,原本要去探望柳夫人的陽信轉身朝著祠堂而去,黑暗中,那一襲單薄卻筆挺的背影顯得孤傲清高。

“給本宮打開。”

祠堂門口,陽信皺眉看著門前佇立行禮的兩名侍衛,心中不悅極了,就為了一個女人,曹壽居然看押了竇茵茵。

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公主……侯爺吩咐,不準任何人與竇夫人接觸。”

“本宮是任何人嗎?”陽信陡地冷冽了聲音,東宮的火氣還未消散,這會子趕上來的人都得倒黴,兩名侍衛一看陽信心情不佳,也不敢再多加阻攔,急忙讓開了道路。

紫兒將黑黑的房門打了開,陰冷的祠堂裏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五指,陽信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來此,又與侍衛相峙,這麼大的動靜竇茵茵居然沒有急著跑過來?

不好……陽信心頭一驚,厲喝:“掌燈!”

紫兒急忙摸索著打開火折子,陽信眼前三步遠的地方被照亮了,可,卻沒有看見竇茵茵的影子,陽信一把奪過紫兒的火折子,快速地四處查探,在黑黢黢的祠堂裏幾乎轉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裏停了下來,陽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地蹲下身子,看著地上趴著不動的身影,背上、額上粘滿了鮮血……

“將人抬出去,傳太醫!”陽信的聲音不大,卻微微有些顫抖,紫兒也是一驚,慌張地跑了出去吩咐眾人辦事,隻是門口守候的兩名侍衛有些拖拉地再次對視了一眼,竟然沒有挪步,他們深深記得侯爺將竇夫人扔進祠堂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溫潤的侯爺居然生那麼大的氣……

“裏麵躺得,可不僅僅是平陽府的一名小妾,還是竇丞相的千金,她死了,你們有幾個腦袋陪。”紫兒厲喝,兩名侍衛終於不再無動於衷,慌張地出了庭院。

陽信吃力地將竇茵茵翻轉了過來,看著那被血浸染得半張臉,一雙眼眸幾乎淬了火,曹壽下手太狠了!

“恩……”一聲輕輕地低吟,竇茵茵顫抖著眼皮,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閉了幾下,才勉強看清眼前抱著她的是何人,頓時,一腔委屈衝在了她的心口,竇茵茵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不是我……”

“本宮知道。”陽信聲音顯得有些冷硬,但那股讓人安心的氣息卻溫暖至極,“本宮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還有襄兒要撫養呢。”

“襄兒……襄兒……”竇茵茵嗚咽著,淚水混著額前的血水一滴滴不斷地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公主……”門口,去而複返的侍衛匆匆趕了回來,接過陽信懷中的竇茵茵,將她抬了出去。

“抬本宮房裏去。”陽信冷了眼,看著他們要將竇茵茵抬向她自己的院子,有些不悅。

這……兩名侍衛愣了一下,但馬上便應了陽信的話。

“太醫,如何?”陽信看著為竇茵茵清理傷口的太醫,有些憂心地問。

“竇夫人隻是些皮外傷,今晚如果不發熱,那服些止血祛瘀的藥膏就沒問題了,如果發熱的話,就要丫鬟照著老夫的方子煎藥,喝下去退了燒就好,並無性命之憂。”老太醫幽幽地答了話,陽信也鬆了口氣,差紫兒將老太醫送回府,並打賞。

陽信坐在床邊,看著竇茵茵慘白的臉色和額前半指長的傷口纏繞的紗布,眼眸有些冷,曹壽是真的變了……還是那個女人的教唆?

東宮的事情已經讓她起了很大的疑心,難道這平陽府也被安插了眼線不成?教唆主子生事?

“去吧萍兒給本宮找來。”陽信淡淡的一句話,身後伺候的小丫鬟趕忙退出身,不多時,哭的一塌糊塗的萍兒被喊了進來,看到床上的竇茵茵,便哭嚎著奔了過去,撲在竇茵茵的床上,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口中低吼著是她害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