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1 / 2)

江映月為咫易淵更衣,臉上滿是幸福,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將是咫國最年輕的王,將統禦幅員最遼闊的國家,她是天下唯一一個與他並肩的女人,為他更衣,為他掌燈,為他生兒育女。

咫易淵捉住她的手,低頭道:“你馬上就是皇後了。”

江映月故作愁怨地說:“當皇後又怎麼樣,你又會有後宮佳麗三千。”

咫易淵寬慰地一笑,伸開胳臂,江映月為他整理衣服,咫易淵隨意地道:“怎麼會呢,我隻寵愛,你一個。”

“那個女人怎麼辦?”

“尊她為皇太後便是了。”

江映月繞到他麵前,蛾眉微蹙,盯著咫易淵的眼睛,質問道:“原來不是說,要廢黜她麼?怎麼還把她留在宮裏?”

咫易淵心平氣和地說:“她畢竟名義上是我的母後,而且,她是墨國的公主。”

江映月隻覺從足下生起一陣寒意,如果這個女人留在宮裏,她江映月這輩子還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當初雅瑟剛嫁過來兩天就逼反了元勳閣老,現在自己和她針鋒相對,留她豈不是禍害。

她索性給咫易淵施加壓力,“我已經把我們的計劃都說了。”

江映月沒想到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線,點燃了咫易淵。

“誰讓你告訴她的?你說了她會怎麼想!”他一把甩開江映月的手,爆發出一連串的質問。他氣急敗壞地坐在椅子上。

江映月很委屈,心裏又莫名的擔心,可一時想不清擔心什麼,“我一時生氣,便告訴她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再怎麼有手段,也是山窮水盡了,你怕她什麼?”

咫易淵絲毫不為她的可憐所動,沒有了平日的冷靜,不加思索地問:“告訴她又能如何?除了讓她恨我,還有什麼其他作用嗎?”

江映月不解地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咫易淵,她不願挑明,不敢挑明,可是現在他的反應如此激烈,不是明顯的因為那個女人麼,她又如何自欺欺人。

“你天不怕地不怕,就那麼怕她恨你?”她還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就像咫易淵說的,有什麼用呢?她的淚已支撐不住,卻不願為這件事在丈夫麵前懦弱的哭泣,雅瑟不在,她卻已經在她們的這場戰爭中一敗塗地。江映月掩麵跑了出去。

咫易淵一拂袍袖,桌上的茶盞盡數落地,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頭,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來到宮裏,江映月已經指揮宮人將皇宮裏外都裝飾成白色,馬上就是咫禦天的葬禮,繼而是自己的登基,想到這他沒有絲毫興奮,也許是對這一天期待了太久,真的到來反而已累得沒有感覺。

他信步走到送沁亭,自己怎麼會來這兒,他轉身要走開,突然一陣風將琴音送到他耳畔,他立在原地,琴聲淒婉哀怨,婉約中卻暗含錚錚然的鐵兵之聲,柔情鐵血集於一體,他不由得走近,登上石級,他一出現,琴聲戛然而止,雅瑟抬起頭正遇上他的目光,不到一個月,她瘦了許多。下巴有些尖,長發隨意傾斜下來,一襲素色衣裙,不施粉黛,麵色有些蒼白。

咫易淵麵如止水,像一尊完美的雕像,雅瑟撫了撫琴,“原來是太子回來了。”

咫易淵低頭看看琴,在千軍萬馬,滿朝文武麵前揮灑自如的他,此刻默然無語,他來做什麼呢?他問自己。結果一開口,便是玩味地說,“你一點也不恨?”

這是個全無章法的問題。

雅瑟微微一笑,素手輕輕一撥,琴音流淌,他看到琴的尾部被燒焦了,雅瑟撫著琴尾,“從前宮裏失火,這把琴險些被燒毀,我愛惜它音色好,就一直保留著。”

“琵琶之中有焦槽,音色動聽,看來這些被燒焦的樂器都有一番神韻。”咫易淵漆黑的眸子像一口古井,暗流湧動。

雅瑟低頭看著那琴,幽幽地說:“當然,大難不死,必是鳳凰涅磐……”

咫易淵突然抓住她的衣領,扯過來,雅瑟吃痛,皺起了眉,抬頭卻見他臉上陰雲密布,不複剛才的優雅自如,他死死的盯著她的脖子,她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得渾身發涼。

這時江映月來到亭下,“易淵?”

咫易淵一甩手,雅瑟被扔到地上,江映月幸災樂禍的走上來,“呦,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想和太子敘敘舊,太後,太子軍旅勞累,您可能挑錯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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