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柳暗花明 2(1 / 2)

五月下旬,時令已經進入了夏天,長江以南正是最好的季節,晝長夜短,日照充足。

下午三四點,日頭正盛,從酒店的窗戶往下看,黃浦路兩溜粗大的梧桐樹像隔著銀河的牛郎織女,拚命地向對方伸出手臂去,肩搭肩,手挨手,枝椏交錯,遮天蔽日。

我在等劉穆。

最近有個項目,國內三家備選單位,分處北上廣,我理所當然利用職權選擇上海,並且傳遞給老板帶有傾向性的結論,未來三月每月會出公差回上海一次,隻不過這次我把時間稍微提前了,而且先繞道去了南京。

我不知道劉穆家在哪,按照習慣住進了黃浦路上的酒店,擺出守株待兔的姿勢。

電話裏劉穆仿佛吃了驚嚇,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說既然你在南京,沒其他事情就盡快過來嘛,反正你開車的,這個時段又不塞車,就算從江北趕過來也不會超過一小時吧。

邊吃零食邊看電視等,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都打了一個小瞌睡,太陽已經從一個不能逼視的光輪變成橘紅色,門鈴才響。

捋捋頭發,照照鏡子,涮涮嘴,貓眼裏確認是他,再打開門。

我本來給他準備了一個溫柔嫵媚的笑臉,可是看見他那瞬間,臉部肌肉不受控製地變了形。

我麵前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劉穆。

板寸頭,又黑又瘦,左邊額頭貼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紗布,鼻子和耳朵旁邊都有擦傷,右手臂上麵打著石膏,繃帶結掛在脖子上,十足像剛打完群架的黑道小弟。

我張圓了嘴問:“你怎麼了?”

“讓我進來再說。”

劉穆苦笑一個,用沒受傷的左手挽住我肩,把我推進房間,順道關上了門。

他牽我到床沿,左手樓住我坐到他旁邊,我覺得這個姿勢非常不利於我觀察他,就跳下來,把腰墩一點,和他視線平齊,這樣也不舒服,腰酸。

我讓他站起來,我跪在床上,麵對麵,高度正好。

劉穆倒是笑,任由我擺弄。

他越笑我越惱,捶他肩膀,“笑什麼笑!怎麼回事!”

誰知手一落下去,他像被燙傷了似的,歪起嘴嚷,“哎哎,輕點呀,痛。”

明明拍的是左肩,打繃帶的是右手,怎麼會痛。

我說:“你把衣服拉開我看看。”

“寶貝,十幾天沒見,你這麼熱情?”他不動,隻笑。

“少廢話,拉不拉,我自己來了啊。”

見我動手,他扭扭捏捏地躲,但一隻手落了下風,隻有認命地讓我檢查。

他穿的是一件很寬鬆的格子半袖棉襯衣,深色工裝褲。

我把襯衣第二顆第三顆紐扣都解開,把衣服豁出個大口。

左肩窩貼著很大一塊紗布,周圍的皮膚青紫。

我吸口氣,問:“你是出車禍了嗎?還有哪裏受傷了?”

他無可奈何的樣子,“還是被你發現了。不是車禍,下山遇到暴雨,摔了一跤。”

“不可能。”我盯緊他看,“當我傻子吧,摔一跤能摔成這樣?手都骨折了,全身都是挫傷,肩膀到底怎麼回事?”

我把他的襯衣全解開,看到他滿身傷痕。

“不是骨折,隻是骨裂。”他用左手摸我頭,嘴唇在我臉上到處碰。

我側頭避開,繼續問:“肩膀呢?”

“一根小樹枝戳進去拉了條口子,不嚴重。”

“這還叫不嚴重!你是不是從山坡上摔下去了?那種山上,一下暴雨就會滑坡,塌方什麼的,你不是答應我不去危險的地方嗎,說得好好的為什麼不算話?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怎麼不知道當心點,你……”

我氣得嚷,要不是他受傷了,真忍不住呼呼拍他兩掌。

話還沒說完,卻被他以吻封緘。

他吻得熱情又耐心,吻完了才發現,我們的姿勢非常曖昧:他坐到床沿,上衣全敞,而我半躺在他身邊,雙手摟緊了他赤/裸的腰,手底下的皮膚結實光滑,觸感極好,鼻子裏除了淡淡的藥水味,還有他身上濃淡適宜的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