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突然回房的費青帆直奔床榻,手法淩亂地剝下她的衣,意圖很是明顯,他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她。
“相公,我們不能。”彩雲飛奮力推開費青帆,言辭鑿鑿道,“明晚我就要進王府,若是懷上你的孩子,費家會毀的。”其實彩雲飛心裏清楚,這隻是她拒絕他親近的借口罷了,在他答應將她典租之時,她對他的心便已經冷了,徹底冷了。
“娘子,你明知我不可能讓你懷上的。”費青帆眼中暗流湧動,強行將彩雲飛拉入懷中肆意親吻,今夜她還是他的,是他的。
“凡事皆有萬一,相公,你我皆不能讓費家再涉險了。”彩雲飛再次冷靜地將他推開。
當初她嫁給費青帆有一個很大的心願,希望有朝一日能讓他恢複生育能力,再為他生下個把孩子,可費青帆似對此事尤為敏感,一再拒絕展卿衣為他醫治,是以,展卿衣曾嘲諷地對她說道:“在我展卿衣眼裏,沒有治不好的隱疾,隻有不接受診治的傻子、懦夫。”
不顧悶熱,彩雲飛拉過一條薄毯將全身裹住,以這樣的方式隔斷他們之間的親密,費青帆再也沒有強要她的信心,落寞頹敗地躺在她身側,不失溫柔地將她摟入懷中,昨晚那一句句軟化人心的“相公,別丟下我”如百箭穿心,縈繞在他的腦海,讓他痛不欲生。
“相公,兩年到期後,送我一份禮物,可好?”漫長的靜默之後,彩雲飛輕聲問道。
“娘子想要什麼禮物?”
“怎麼,不舍得嗎?”
“自然舍得。”
“那就好。”從他懷中輕輕掙出,彩雲飛轉身背對他,合上悲涼的雙眸,兩年後,她就要他一封決絕的休書,從此再無恩怨,再無虧欠。
翌日一早,費家到處不見費青帆的人影,彩雲飛獨自用完午膳後不久,紫煙苦著臉為她準備了一桶的熱水,退出了寢房。
“砰”一聲,喝得醉醺醺的費青帆闖進寢房,望著衣衫快要褪盡的彩雲飛,本就喝紅了的雙眼變得更加血紅,趔趔趄趄地朝著彩雲飛走來,將她一把抱起扔在床榻上,俯身壓上,口裏胡亂地說道:“娘子,娘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大師兄,放開我!”彩雲飛伸出一隻手,用力擋住費青帆充滿酒氣的嘴,阻止他那狂熱的吻。
“你叫我什麼,娘子?”費青帆從不多喝酒,今日喝到極醉,但卻仍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大、師、兄。”彩雲飛一字一頓地說著,趁著費青帆呆愣之際,從他身下逃出,他們的夫妻情分盡於昨晚,今日開始,即使沒有一紙休書,在她心裏,她已不是他的妻,他也不是他的相公。
“不許叫我大師兄!我是你的相公!你的男人!”溫文爾雅的費青帆借著酒勁,第一次在她麵前大失形象,狂躁地說出這些霸道的話語,隻是為時已晚。
彩雲飛拉過剛脫下的衣裙迅速穿上,退後幾步,從牆壁上取下她的青鳳劍,眼神一淩,直指他道:“大師兄,別逼我。”
“很好,很好,哈哈哈,娘子竟然要和我兵戎相見,很好。”費青帆一步步逼近彩雲飛,儼然不信她會舍得傷他。
“你再過來我拔劍了!”彩雲飛聲音很大,卻顯然底氣不足,的確,她不想傷他,也不能再傷他。
“好,拔劍往這裏刺,我的心正憋得難受。”費青帆的臉痛楚地扭曲著,重重拍著自己的心口,突地奪過青鳳劍扔掉,將她抵在牆上,瘋狂地吻住她嬌嫩的紅唇。
“娘子昨晚你說得對,凡事皆有萬一,今日我就讓你懷上孩子可好?隻要你懷上我的孩子,爹就不會尋死覓活,娘子也無須再去王府……”
這般失去理智、滿口胡言的費青帆,彩雲飛很是陌生,正在她掙紮之際,房門被人強行撞開,費東流黑沉著臉進來,橫眉怒道:“逆子,來人,把少爺拉出去!”
一陣推攘之後,寢房又恢複了安靜,彩雲飛的心卻變得紛亂如麻,衣裙未脫便麻木地沒入熱水中,這水明明很熱,為何她卻覺得冰冷刺骨?
傳聞九王爺月落天許是身染重疾之故,為人行事皆十分低調,典婚之夜隻宴請本府中人,其他人等一概拒之門外。
按理,典妻之婚重在典婚書,並不重視婚禮,況且九王爺納的隻是為期兩年的妾,一般隻須將女子用花轎抬進洞房便可,但月落天卻有他自改自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