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抬手絲巾掩口嫣然一笑:“那就這麼定了,今天走得倉促忘了吩咐人給妹妹整理房間了,那麼,我先回去打理一切,晚上再來接你們。”
“一切就有勞王妃了。”母親欠身對她行禮。
“都是一家人,妹妹還是這麼見外。莫不是嫌棄我這個姐姐麼?”
母親對上她的美眸,微微一笑:“多謝姐姐。”
“不用客氣。好了,走吧。”說著在眾王府下人的簇擁下,轉身離開。看著秦王妃走遠的身影,母親喃喃自語:“原來王妃並不是他口中那般難以相處的人。”
而後,母親走進偏廳,蹲下身來,將立於簾後偷偷向外張望的一對乖巧的兒子輕擁入懷,激動欣喜的道:“羽觖、羽觴,我們終於可以住進秦王府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們的父親一起住了。”整個白天母親都陷在那份甜蜜的喜悅中,不停的忙碌著,靜靜等待著夜幕的將臨。
天色終於漸漸暗了下來,他們三人等了許久也不見那位衣華麗的女子再出現在清宅小院的門口。難道秦王妃騙他們,還是這其中真有什麼陰謀?正當‘天香公主’心中疑慮乍起,一位自稱是秦王府管家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說是奉了秦王妃之命來接他們入府的。雖然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卻還是上了門口停著的轎子,跟著這位秦王府的管家一路前行著。感覺行不多時,車轎停了,轎簾被人輕輕掀起:“夫人,我們到了。請下轎。”母親躬身走出秀簾彩轎,帶著他們走入那個肅穆奢華的秦王府。雖是夜晚,一路前行著也能感覺那秀麗的亭台軒然而立,花圃裏的花香撲鼻,還有假山清池、桃林,隻是那日並不是桃花怒放的時節。
那位管家將我們帶入了秦王府的西側的一間偏廳,廳幾燈火明亮。清麗明豔的秦王妃已然落坐於主人的位置,微笑著向母親招了招手:“妹妹,來來,快坐。我們先用晚膳。”母親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將兩個兒子拉至身前欲拉著同坐,這時秦王妃的目光投了過來:“妹妹,這就是你的兩個兒子吧。”母親理了理兩個兒子黑亮柔華的發絲:“啊,是的。以後還要仰仗姐姐多多照顧了。”又低頭吩咐著兒子:“羽觖、羽觴,快去給王妃行禮問安。”然而,兩個兒子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眼前帶著假笑的秦王妃,緊緊貼在母親身側不願移步上前。母親俯下身來催促他們上前:“羽觖、羽觴,快去給王妃行禮啊,小孩子,要懂禮貌,知道嗎?”然而,兄弟倆隻是直勾勾的注視著秦王妃,怯怯的搖了搖頭。而後,母親坐直了身子,歉然微笑的看向秦王妃:“兩個孩子可能認生,都是我教導無方,還請姐姐不要見怪。”“嗬嗬,妹妹言重了,沒關係的。小孩子嘛,以後嚴加教導教導就好了。”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妃的目光移向兩個孩子,眼裏有一刹那的時間充滿了恨與怨,然而這一刹那王妃的表情變化,母親並未察覺。而王妃再將目光轉向母親的時候,依舊透著大度與溫柔:“妹妹,歡迎你們回家,來,這杯,姐姐我敬你!”於是,端起了麵前的酒杯,母親也端起了酒杯回敬,二人就這樣客套的相互敬著酒。
因為在小宅院等人等了許久,母親已經給兩個做過晚飯吃了,此時也不感覺到餓。於是,兩兄弟被王府下人帶去後院休息了。然而,離開了母親的身邊,連羽觖和連羽觴怎麼也不肯就寢。沒法子,下人隻好陪著他們在離他們母親吃飯那間房間不遠的花園裏玩耍。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偏廳內傳來母親與秦王妃的爭吵。廳內似有侍衛的身影將母親團團圍住,而兩個孩子並不知道這原本就是一場‘鴻門宴’,而母親在進門之時並未發現,這才中了酒中之毒。而連羽觖、連羽觴竟也在不備中被王府埋伏著的侍衛挾持著進得門來,侍衛將寒光閃現的刀鋒架在兩個孩子脖頸間,立於王妃身側。等待著她下麵的命令。王妃緩緩起身離席走向這位姿容絕世的‘天香公主’,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怨妒的目光細細打量著那張萬人傾慕的臉:“嘖嘖,可惜啊,等毒性深入肌膚,隻怕這張豔麗絕倫的臉就要變得醜陋無比了。嗬嗬。荒郊的那座‘落雁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孩子留下,將她帶走。”王妃扭頭對身側的侍衛吩咐著。然而母親終是用桌上的竹筷,打落了橫架在兩個孩子脖頸之上的長刀。返身牽著他們急奔了出去。侍衛正要急步追上,王妃揮了揮手:“不用著急,這種毒,越是運功動力,毒素發作得越快。好了,我們也去看看。”說罷,王妃還是帶著侍衛等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