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1 / 3)

她想笑,卻隻是淡淡的勾出了一絲弧度。

她該說什麼?無巧不成書?這個害她狼狽的躺在這裏的男人之一,竟然在最後一刻出現。她是該狠狠罵他一頓,還是該好好感謝他?

裴依墨站在她的上方,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要幫助雪幽的意思。隻是始終在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的看著她,就好似在看著一個垂死掙紮的獵物,過於邪魅的棱角隱隱透著殘忍的味道。

雪幽也是沒有求饒的意思,渾身沒有力氣,連看男人一眼,她都怕下一秒自己會窒息而亡。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講話。

最後,還是裴依墨最先打破沉默,他涼涼的開口,有些戲虐“躺在這裏很舒服麼?”那炯亮的雙眸,堪稱無辜。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想瞪男人一眼。剛剛林若曦出手真狠,她現在都覺得就連睜眼這個動作都仿佛能要了她半條命。

好像雪幽過於幼稚的舉動取悅了男人,他輕輕的笑開,低沉的聲音帶著嘶啞,回蕩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竟然讓人覺得這裏不再那麼不能讓人容忍。

“別瞪我,這事與我無關,要不是我手下看到你被人劫走,也許你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聳聳肩,推得一幹二淨。

雪幽看著他,明顯的不悅“那我還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他大方的攤開手“隨便。”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名黑衣男人,覆在裴依墨的耳旁說了什麼,隻見裴依墨點了點頭,神色未改“算了,別追了,她下次不敢了。”

說完,他又看向雪幽,犀利的眸子閃爍著精光“我想司小姐是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雪幽躺在地上閉目養神,好像沒有聽到男人的意有所指。過了很久,才聽到她緩緩的說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會說的。”

以裴依墨的立場是絕對不會給她作證,現在她又沒有什麼證據,說出去誰會相信?而且,還有那個男人……

哎,算了吧,她還沒那麼傻。

裴依墨滿意的微笑,彎腰拿起一邊地上的匕首“來,讓我幫你把繩子割開。”

他蹲下身子,霎時周圍彌漫了一陣淡淡的煙草味道。他輕輕的將雪幽扶起來,雙臂繞過她,拿起匕首,將捆綁她於背部的繩子小心的割斷。

男人的身材很健碩,在他懷中的雪幽更加顯得羸弱和小小的,而且還微微帶著顫抖。男人幾乎一隻手臂都能將她整個環抱起來。一邊割著粗繩,裴依墨一邊觀察在他懷中的女人。

她側著臉,臉頰紅腫不堪,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豔的血絲,一直蔓延到她纖細的頸項。她的美麗早已經被林若曦折磨的麵目全非,卻能奇異的牽動男人心中的那根弦,多久不曾在他心底出現過的憐惜快速的掠過,裴依墨淡淡的皺起了眉毛。對於這樣的自己隻覺得有些陌生,有些不悅。

“老板,她暈過去了。”一邊的屬下提醒道。

裴依墨點點頭,伸手將雪幽抱起。抱著她,他大步走了出去。一向喜愛幹淨的男人,此時衣服上沾染了不少雪幽身上的髒汙和血跡,守候在門外的屬下見此,誠惶誠恐,趕上迎上來要接過雪幽,而裴依墨卻並未鬆手,隻是淡淡的說“開門,回別墅。”

“是。”

夜已深,蒙蒙細雨漫無邊際的飄落下來,在窗外形成了一層好看的水霧,很迷蒙,很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躺在臥室的大床上,雪幽的羽睫輕輕眨動了幾下,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但清醒過後,身上的疼痛卻格外的清晰,她悶哼一聲,但臉頰顯然已經被人冰敷過,還有手腕上的傷口,都消腫了許多。

“你醒了?”一直站在黑暗中的男人徐徐轉身,在身後大幅落地窗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高大。

雪幽先是一怔,隨即才看清楚四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我在哪?”

“我家。”男人緩緩走來,黑暗褪去,是一張惡魔般的笑臉。俊美瀟灑似乎是從天上走下來的神仙,但當她的視線移到男人的眼眸時,看到的卻是屬於習慣於呆在黑暗中的人才擁有的危險致命的侵襲感。

雪幽的呼吸一窒,頓時有些防備的看著他。

裴依墨笑了笑,唇角冰冷卻帶著魅惑。他緩緩的上了床,動作優雅極了,就仿佛是在舞台上跳躍,奔放的舞者,就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帶著巨大的吸引力。

雪幽想向床後靠去,但雙腕卻沒有絲毫的力氣,隻能看著男人一步又一步的接近。

一雙靈氣的眸子滿含戒備的看著他,雙拳緊緊握住,準備隨時給男人痛擊。

“你,做什麼?”

他終於停下了動作,但已經和雪幽非常接近。他覆在雪幽的上方,兩隻鐵臂支撐在她頭部的兩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龐大的身軀鉗製住雪幽不安分的手腳。

他挑起笑容,邪佞而危險,低沉的聲音好似沉穩的大提琴被拉動了琴弦“怎麼?怕了?”

聞言,雪幽的眼中閃過一絲被人看穿的窘態,她確實怕,那年的那個夜晚,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對於男女歡愛著方麵,她有些冷感。而拉斐爾尊重她,也一直沒有和她突破過那層底線。

“你到底要做什麼?”

忽然,他低下頭,在她的耳畔輕輕吐氣,灼熱的氣息和冰冷的唇瓣若有似無的拂過雪幽小巧的耳垂“有什麼好怕,我們不都已經上過幾次床,坦誠相見過幾次了麼?”

雪幽的身體一僵,原來他都聽到了。可是,隨之而來的也是滔天的怒火,既然這麼早就知道林若曦綁架她,他卻沒有出手相救,直到最後一刻,林若曦亮出刀子的那一刻他才出現。他是故意要看她求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