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這麼說?”我露齒一笑,輕蔑的睨了他一眼,“不過是每日飲上一碗活人鮮血,我等魔族性喜噬人,就算是每日抓一個人放了他的血來喝又如何,你這籌碼,著實的可笑。”
紅鳶似乎是很吃驚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概在他的印象裏,我始終都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小姑娘,整日的情情愛愛糾纏不休。
“還有,我不相信你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你能平白救活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不必付出額外的代價,那麼當初,你為何沒有去救陸鷹?”
見我連連質問,紅鳶開始有些沉不住氣,尤其是當我提到陸鷹的時候,他更是不可抑製的散發出怒氣來。
“你,真是變了。”半晌,他猶疑的說出這句話。
“謝謝,我會當做這是對我的恭維。”邪氣一笑,我拋下在原地呆若木雞的紅衣美男子,徑自走回自己的寢宮。
一路上,那些侍女們都遠遠地看著我大氣不敢喘一下,我想大概是因為昨晚我失控殺了不少人,其中還包括破軍護法。
在這個憑實力說話的魔界,殺死一個兩個人根本不是罪,弱肉強食的道理,自古皆是。
在鐵血手腕下被統治的魔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要比表麵上秩序井然的天界強大得多,而天界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全憑當年上一任天帝,也就是我外公長傲治理有道。
搞隔著厚重的門扉,我靜靜的站在門外,我聽到無疆說話的聲音,而與他對話的,正是與我共享了魚水之歡的兆豐。
“隻有你能救她師父,隻要你向她求情,她一定會答應。”
“無疆,你還是不了解她。”
我瞳孔微微放大,屏息凝神偷聽他們的話。
“難道你看不出,她趕走木蕭蕭隻是想要保護他。”我仿佛可以看到此時兆豐的表情,三分無奈,七分惋惜。
我毫不驚訝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就是他,就是沒了心,即使逃脫不了墮落成妖魔的命運,他還是那般純潔善良,讓人如沐春風。
“可是,主人現在變得冷血無情,你不怕嗎?”無疆試探性的問。
我攥緊拳頭,卻什麼也沒有做。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她變了,在我的眼裏,她永遠都是當年那個笑容爛漫的女子。她冷血無情,全然是為人所逼,上天對她那麼不公平,我曾說過願為她逆天改命,可我做不到啊,無疆,我想給她幸福,隻是我的這雙手,一次又一次與她錯過,也許這一次是我最後的機會。”
天真爛漫,事隔多年,沒想到還會有人這樣形容我這個十惡不赦的魔女。
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有什麼重要?
可當我聽到兆豐說的話,我竟然忍不住哽咽。
“從前,我總是不敢牽住她的手一起走,可是現在,我終於可以一直站在她的身旁,以魔的身份。”兆豐停頓了一下,“這一次,換我奔向她。”
為什麼,要喜歡我這樣的女人,我曾拋棄過他一次,說好的不會忘記,我還是把他忘得幹幹淨淨。
按在門扉上的手似有千斤重,我一時沒有勇氣麵對兆豐。
捫心自問,我可有他說的那般好?
心口處有規律的東西正在緩緩跳動,那不是我的心,而是兆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