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已經贏定了。”魈桀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毫不客氣的對他揚唇一笑,我向來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
“你不肯嫁給我,的確是我的損失。不過好在你現在是我魔界的人,若有一日你要離開,我寧願親手毀了你。”他長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
“我先回去了,我對你的承諾不變,等你回到魔界,我會送你一件大禮。”說完,他念起咒術變作渡鴉振翅高飛而去。
我左手背在腰後,徑自回到了尉遲為我安排的寢室。
推開門扉,滿室的清香撲鼻而來。
尉遲愛屋及烏,將我的住處布置的極優雅。
我吹熄燭火,躺在軟軟的床榻上,閉上雙眼小憩。
這一夜我絲毫沒有睡,其實魔不需要睡眠,我可以用別的方法補充體力,比如食人鮮血,吸取精氣。
成魔至今我並沒有大開殺戒,並不是因為我心存善念,而是因為那些肮髒齷齪的凡人,吃了也隻會讓我不舒服。
真是安靜啊。
魔界日日夜夜都喧鬧不休,而這裏卻萬籟俱寂,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並沒有那樣變態的興趣要去偷聽聽琴和追潭顛鸞倒鳳,可那聲音就像是心魔時時滋擾著我。
我會羨慕他們嗎。
不過是肉體的歡愉,今時今日,我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我沒有嫉妒更沒有羨慕。
徹骨的冰冷襲上我的後背,將我整個人都要凝結成冰。
這就是魔的悲哀。
第二日天還未亮,我聽見外麵吵嚷的聲音,依稀我辨認出是聽琴的貼身侍女花蕊在同氣急敗壞的尉遲說話。
我起身洗漱,穿戴整齊之後,我對鏡理了理鬢角,好像所有的喧嘩與我無關。
一場好戲已經上演,尉遲,但願你做個足夠聰明的選擇。
當我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我絲毫沒有驚訝,平靜的看著頭發蓬亂的青衣男子,他目眥俱裂,恨不能把我剝皮拆骨吞下腹中。
“我殺了你,殺了你!”他抽出腰間的寶劍直直向我刺來,看來他沒有吸取教訓,貿然對我出手,他以為自己可以討到什麼好處?
也許他是知道的,他沒有任何的勝算,所謂關心則亂,他已經亂了,而我卻高坐西樓,笑看這一場鬧劇。
我徒手接住他的劍,任手掌被刀鋒割破鮮血直流。
“若你能殺我,你早就殺了。”我雲淡風輕的將劍一推,他立刻倒退了兩步。
枉他尉遲一世桀驁不馴,以他的手腕力量,就算他要當龍族戰神也不是不可能,可他有了弱點,便再不是當年不可一世的西海龍主尉遲。
他隻是一個平凡的男子,他的眼裏心裏都隻有聽琴,好像世間萬物突然都失去了顏色,什麼千秋萬代的權勢地位,統統都成了滄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