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鬆開對陸沉的束縛,他站起身,慢慢的轉過頭,在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他臉上的不滿一閃即逝,“你怎麼來了?”
“你在做什麼?”陸時維戒備的看著他,淩厲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仿若化作了實質的刀子,隨時都會在男人的身上割下幾塊肉。
“來看看實驗的進展如何。”男人坦然的回答著。
陸時維走到陸沉的麵前,癱坐在地上的少女一臉潮紅,她的眼神迷蒙,微張的紅唇時不時的吐出些什麼話來,他湊過去,卻什麼都聽不清。
“改造怎麼樣了?”
“很遺憾,她和她媽媽一樣。”男人聳聳肩,說的無奈,“哪怕我給她打了再多的抑製劑,她依舊無法壓製本能。”
和她媽媽一樣,這話仿佛戳中了陸時維的痛腳,他眯起了雙眼,一手用力的掐向陸沉的脖子,被阻隔的呼吸一下子將陸沉從那份情-欲之間清醒了過來。
她雙手扒著陸時維的手,無力的捶打宛若棉花打在身上的感覺,不痛不癢,毫無感覺。
“你還真是下-賤。”
冷漠的話語從陸時維口中吐出,他鬆開手,放過了陸沉一馬,緊接著又從口袋裏取出一條手帕,仔細的擦拭自己握過陸沉脖子的那隻手。
餘光掃過縮在地上的陸沉時,他的眼裏掠過一絲的譏諷,“髒死了。”
陸時維突然的話落在陸沉的耳邊,她的眼睫毛微顫,不自覺的縮了下身體。
陸時維沒有再理會地上的陸沉,他看向這間實驗室裏的另一個人,“多少人碰過她了?”
“沒有人。”
“你們倒能忍耐,居然沒被這個小-賤-人勾上床,要知道她可是連自己哥哥都沒放過的。”
“陸笙看著不像是那種人。”
“嗬,陸笙不是,但他妹妹可是賤的很。”
男人淡笑不語。
陸沉縮在角落裏,聽著他們的談話,她一直抓著自己袖子口,在他們提到陸笙的時候她微微張了張嘴巴,而後又閉緊。
陸笙是對她比較好的那個,雖然有時候總會神經質的想要掐死她,但隻要她乖乖的,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陸笙不會逼迫她,陸笙隻要她當個乖巧的妹妹就好。
每個人,隻要有了對比,就變得不是那麼的可憎。
陸沉終於明白那些虐戀情深的男女主,有著深仇大恨,虐身虐心的男女主是怎麼HE的了。
就連她都開始懷念不會對她動手的陸笙了。
“陸笙最近盯的緊,你這邊小心些。”
“你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些?”
陸時維搖了搖頭,就這點事情還沒有重要到讓他專門跑一趟。
“我先走了,過幾天再過來。”陸時維正準備走,忽又改了口,“陸笙不是好應付的,我來的匆忙,可能已經被他盯上了,通知所有人撤退,放棄這裏。”
男人驚詫的說著:“……放棄?所有的實驗都在進行中,你現在叫我放棄怎麼可能?”
“帶上重要的資料,其他的不用管,至於樣品,以後再找就是了,反正也活不長。”
男人一默,他看了眼陸沉,問:“那她呢?”
“陸笙隻是想要她,那給他就是了。”陸時維嘲弄的說著,“離開之前,把那種藥給她打進去。”
“嗯。”
陸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們的話她聽的並不多,等到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時,就看到有個白大褂蹲在她的麵前,給她注射著不明的紅色液體。
那個人給她打完針就走了,很匆忙,陸沉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著急。
陸沉抬起手,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手顯得格外的白皙,皮膚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就像她的未來一樣。
清晰可見。
難怪人都喜歡未知,因為未知不會讓人感到恐懼。
這樣已知的未來,讓她絕望。
陸沉垂下手,她靠在牆壁上,閉上了雙眼。
過了不知有多久,實驗室門外傳來些聲響,砰砰砰的,陸沉睜開眼,她看著實驗室的大門,露出些驚詫,跟著而來的是這些天天一直纏著她的恐懼。
不安,恐懼,慌亂,一一落在陸沉的心上,沒有什麼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可她還是害怕。
聲音持續了很久,非常的久。
一直到外麵的聲音停了下來,實驗室的門被打開,穿著西裝的青年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個人的臉上沾了些鮮血,黑色的西裝上很多處的顏色都要深上許多,就連手上也有紅色。
他一走近,陸沉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陸沉愣愣的看著他,隻見他低下身,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沉沉,哥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