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1 / 1)

未唱出的歌

“我想唱的歌,直到今天還未唱出

我每天總在調撥樂器的絲弦。

——【飛鳥集·未唱出的歌】——

青春是一首悲喜曲,當從它口中唱出時,或快樂、或憂傷,心裏就在那一瞬間被思緒占據了它所擁有的原本空間。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呼喚我姓名,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離別了才覺得刻苦銘心,為什麼沒有發現遇見了你,,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人理所當然的忘記,是誰風裏雨裏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

一直下雨的沙市,一直被人們說它就像小孩子的脾氣,一言不合就說變就變。

航班在因天氣延遲到達後,人群湧出,有歸途的旅客,也有匆匆而過趕時間的出差商務人員,各色人等在到達後像往常每個乘客一樣,深呼一口出機艙的第一口的清新空氣。機場,人生裏,一直也布滿了一個個車站、機場和渡口,每天上演著相聚和離別的故事。人們總是帶著厚重的行李去相聚、或帶著期盼去迎接,也有孤身一人拖著重甸甸的行李轉到下一個未知的地方去的人,瑞秋就是其中一個。

隨便將車停在路邊,他靜靜靠在欄杆上,抽煙,眯眼,身上氣質天生有種不怒自威的溫文爾雅,但是又頹廢如遺落在人間的墮落惡魔。他執行完任務回來休假,剛下飛機才上車坐下,遠遠地小人兒吸引了他,那個小人從走到那兒已經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了。

她就像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雖然穿著和常人無異,但卻給人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個人行走在這世間,卻又不是被拋棄的氣息,那種意味對他有種牽引力。而後,女孩離開了,他的一支煙也燃得見了尾,便也轉身上車離開了。

瑞秋走到車行道旁,稍歇一下行走的腳步。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小小身體將行李放入後箱後,坐入前座,出租車留下一段塵埃。

下午四點,這個時候小區裏孩子們還在學校,大人們還在工作,獨自進入電梯按下自己那小小公寓所在樓層,靜靜等待眼前這扇鐵門下一次的開啟,走出電梯,從包包裏翻出鑰匙開門進去。

隨後,將行李隨手丟在入口處左手邊鞋櫃邊的座椅上,疲憊旅途中的靈魂跳脫而出的軀體砸向自己那小小公寓軟綿綿的沙發,漸漸沉沉睡去。

……

我想唱的歌,直到今天還未唱出。我每天總在調撥樂器的絲弦。六弦,一弦一弦被生熟地撥動,撥出的不成曲,隻是一個又一個孤單而生硬的音符在弦弦之間不順暢反而有些刺耳地一一蹦出。

我們曾經第一次相遇,哦不,那未給我們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常有人說第一次遇見就產生心靈的溝通,那叫做一見鍾情。我們不是。自相遇到現在,也已有一年零三個月了。這十五個月裏,雖然見麵次數很多,談話次數很多,眼神對視的時候很多。似乎卻沒有那種心靈的溝通。

我曾想象,你如楓葉般,有著內心深處的痛;

我曾想象,你在樹葉間歡喜無邊,快樂彌漫;

我曾想象,你偽裝萬王之王來以你的側臉回應我的笑容;

我曾想象,沿途風光,我們流連,牽手走過夕陽;

我曾想象,你的,我的目光成為我們覺醒的靈魂中最美的歡悅;

我曾想象,我們如艾夢箐與洛晨熙一般有著過程艱難、痛苦卻不悔於的靈魂……

讓我們相對而立,然後向左轉,伴著陽光織成的幽靜的綠蔭,背向而行,恍惚間,不需要再相識,陌生人甚好。

早晨,你我相對,無聲響,中午,你我對視,無聲響,傍晚,你我擦肩,無聲響……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回家,也不知道我會遇見什麼人。

星辰在拉下的帷幕中守望,有一個陌生人正撥弄著六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