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倒是聽話,他轉頭就出去了,可過了沒五分鍾,這家夥又進來了。馮子珊瞧見他就沒好氣,皺著眉頭說,“你又進來幹什麼?找打啊!”
Tom挺委屈的說,“沒,老板找你。你手機好像關機了。”
馮子珊這才低頭從包裏把手機掏出來,八成剛剛打人太嗨了,碰到了哪裏,自己關機了。她就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拿著幾個需要許之航簽署的文件站了起來。路過Tom的時候,這家夥還一臉巴巴的看著她。
因為是在工作時間,這家夥的裝束又成了平時的樣子,腦袋上戴著一塊花色方巾,左耳朵上戴著個藍鑽小耳釘,穿著十分緊身的襯衫和褲子,手指不自覺的翹起來了蘭花指。
馮子珊看著就鬱悶,直接路過的時候一腳就踹了過去,“你瞧瞧你那打扮!”
Tom嗷的叫出了半聲,然後特委屈的在馮子珊的怒視中,把另一半給收了回去,低下了頭。
馮子珊自覺出了口氣,進入許之航的辦公室的時候,心情還是蠻好的,然後就看見了許之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當時心裏就喊了一聲:哇靠。
許之航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不算多,據她了解,一般都是氣狠了的時候。就比如說最近的一次,趙一凡在會議室裏嚷著要上許之航的時候,老板當時的臉上就是這樣的表情,用馮子珊的感覺是,趙一凡離死不遠啦。
還好趙一凡運氣不錯,許董竟然從旁邊衝了出來給了他一煙灰缸。否則的話,馮子珊敢肯定,許之航的法子可能沒這麼赤裸裸,但絕對會讓趙一凡難忘今生的。
而今天,這副表情……馮子珊轉了轉腦袋,來回看了看,發現屋子裏壓根沒有人,這也就是說,是對著她的。
靠!馮子珊忍不住在心裏又罵了一聲,然後趕快回憶最近幾天做過的事情,看看是哪裏出了差錯。
但問題是,她回來才幾天啊。許之航最近又不像原先那樣,天天泡在公司裏———也不知道怎麼了,談個戀愛好像轉了性一樣,這家夥最近老是翹班,最誇張的一天,早上起來九點到的,十點鍾就跑了,也不告訴她,害的她找了好久。
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馮子珊腦袋邊轉邊往前走,等著到了許之航麵前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職業笑容,衝著許之航說,“許總,您有何吩咐?”
許之航笑眯眯地看著她,“馮總助回國還感覺適應嗎?”
馮子珊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不是又要將她扔回印度吧!這家夥立刻變了張臉,諂媚的衝著許之航說,“感覺簡直太好了!其實我從回來後就一直在反思自己,我原先簡直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隻知道坐在辦公室裏加班加班加班,一直覺得對公司貢獻良多。可等我去了印度,才知道奮鬥在一線的人們是有多麼的辛苦,而老板費盡費力經營這個公司是有多麼的難。我為原先的我深深感到愧疚,也為有您這樣長得又帥,性子又好,為了給我們提供良好待遇天天努力的老板而感到自豪。老板我決定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的跟在您的身邊,為您赴湯蹈火,絕不皺一下眉頭!”
大概是跟傻白甜潘玉蓮相處了三個月,許之航已經適應了那丫頭說話特直白沒有一點藝術感的特色了。猛然間,馮子珊放了大招。一向被她拍的很舒服的許之航頓時覺得,跟原先一樣飄飄然起來。
怪不得馮子珊去印度,壓根不擔心潘玉蓮搶了她的飯碗,實在是,水平差得太多。若是平時,許之航就算有什麼生氣的,肯定也會擺擺手算了。但今天的事兒有點大,所以縱然他飄得很舒服,還是不能放馮子珊一馬。
“雖然我很帥,性子很好,工作能力也很強,但我沒說這個。”許之航盯著她說,“你仔細想想,關於保姆的,你幹過什麼?”
馮子珊心道我沒幹過什麼啊,我就是天天替你找保姆,連自己外甥孫子都找來了,然後就是想盡了辦法不讓他們被辭退啊!
一想到這兒,馮子珊臉色就僵硬了,她唯一幹過的一件不可語人的事兒,就是秋彥來的時候。因為那時候許之航已經得罪了所有的中介公司,在保姆圈臭成了翔,所以她特別害怕秋彥要是不行,還得再去找,外加秋彥很單純,就給秋彥說了些有的沒的——不會秋彥那裏出事了吧。
許之航也發現她表情變了,不由向前傾了傾身體,然後問,“是什麼呢?馮春花童鞋?”
馮子珊的冷汗就流下來了。她一臉“今天這事兒大了”的表情,衝許之航露出了個苦笑,“老……老板!我不是那時候實在是找不到保姆了嗎?秋彥是我最後一根稻草了!”怕是怕許之航不開心,馮子珊又違心的加了一句,“您也知道您有多出色,他們都被您迷住了。我也怕秋彥也會,所以提前跟他叮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