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想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拿著信交代小丫頭仔細大門就親自往裏去了,一路上的人都很稀奇的看著王喜。
這位老資格的門房那就是個死宅,是能不出門房就不出的,就算有客人上門,輕易她也是絕對不出去接待的,那金貴得,整個盛京都知道華國公府有這麼個奇葩的門房,但人家還稱讚華國公府仁義,對待忠仆的子女白養也樂意。
現任的華國公章汐聽到說王喜求見愣了愣,讓通報的人又報了一遍才心中滿是疑惑的讓人進來。
“王喜見過主上。”凡是跟過老華國公上戰場的仆人及其子女,都不會稱呼章汐為國公,而是直接稱主上。
“喲,王喜,還真是你?怎麼舍得出來了,我們華國公府的門房是不是被誰砸塌了?”章汐年輕時因為有傑出的雙胞胎姐姐在上麵頂著,她幾乎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存在,整個盛京誰不知道華國公府風流倜儻的二小姐?不但喜歡滿大街撒歡,還嘴皮子利索,就算現在沒有二十多歲的瘋勁兒了,在朝堂上還照樣能把人靠嘴吃飯的禦史說得恨不得撞柱子。
並且這人毫無忌諱啥都敢說,要點形象名聲和節操下限的那到她麵前那都是被碾壓的份。
性子這麼混不吝你倒也是配合著長得猥瑣點啊?
偏偏人家長得那是鼎鼎的好,就是如今她打馬上街還有一大票小公子大夫郎圍觀,隻要不說話光是往那兒一站,那是活脫脫一個做派風光霽月的世家貴女,並且她這人小毛病一大堆,大毛病絕對不犯,該拿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掉鏈子,不少朝堂上的老資格感歎,這就是個天生當勳爵的料!
章汐這樣的勳爵,無論哪個皇帝都喜歡,更別說光看著就養眼,今上都誇過章汐,皎皎如玉,瑩瑩如珠,有華國公此等珠玉在側,太和殿都要亮堂上幾分。
“主上,就在剛才驛站差官送來一封信。”王喜低著頭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隻是遞上了信。
章汐本來臉上還帶著一點調笑,但看著平日裏窩在門房,就是偶爾出來,也總是那副懶洋洋,沒骨頭樣子的王喜一臉嚴肅的對著她作揖行禮,也斂起了笑容,隻是話說得依舊難聽:“什麼信能把你的臉整成棺材板?抹毒了?上暗器了?”
“……主上想多了。”王喜把信一脫手立刻就抬起頭直起了身子,懶洋洋的往書桌邊一倚,揚起眉勾著嘴角看著翻看信封的章汐,“主上還是自己看吧,大驚喜。”
果然原本坐著的章汐立刻站了起來,又把信封翻來翻去的看了好幾遍,對著陽光照了照,就要立刻往外走,身後響起王喜涼涼的聲音:“老國公和老尚君的身子受不得刺激。”
“嘖!”章汐怏怏的轉了回來,又踱了幾步後發現這個家裏能和自己一起分享這個刺激就隻剩下王喜了,於是把要走人的王喜拖了回來,“你跑什麼,這個府裏還有幾個人知道她的,你跑了我和誰同甘共苦?”
二十五年前就是因為仆人出賣算計,堂堂華國公府才丟了世女,並且一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事情一出整個華國公府都抖了幾抖,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除了當時的老人,一大半仆從都被清理了,連家生子都清理了不少,如今二十五年過去了,還活著明確知道這個華國公府還有一位嫡長女的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你可是主子,共苦倒是可以,同甘還是算了。”王喜被拖回來也不走了,直接往高高的門檻上一坐,然後抬手在書房門口的小丫頭揮退了,懶洋洋的掀了嘴皮子,“主子你先看,王喜就在這兒等著共苦。”
“你個烏鴉嘴,我等下就讓人給你每頓飯都混著黃連蒸!”章汐嘴裏磨著牙,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然後拿出厚厚的三封信。
“喲,主子,大小姐這是把你當驛站了。”王喜曬著深秋暖洋洋的陽光眯著眼睛很隨意的開口。
“哼。”章汐哼了哼,三封信,她和父母各一封,她那封還是最厚的,這回打開後拿出來足足有七八張紙,寫得密密麻麻。